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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两个儿子,次子焦瑞如今是山东武定州的判官,焦黄刚刚进入翰林院做了检讨官。

焦黄扶起焦芳,轻轻地道:“父亲,杨凌一再受到简拔,帝宠确实无以复加,但是刚极易折啊。儿子在翰林院中,知道许多官员都对他不满,如今杨凌掌了兵权、财权、督察百官之权,就如正午烈日,炙手可热,令满朝文武为之侧目,他如今是众矢之的。

儿子以为,父亲不宜得罪了杨凌,可是也不应相随太近,可父亲昨日拒了内相刘公的礼物,今日又宴请杨凌,这是摆明了要站在他一边。儿子恐怕父亲得罪了刘公和朝中文武,孤木难支,到那时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啊”。

焦芳呵呵一笑,捋须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道:“儿啊,你的眼光还差得远呐,背靠大树好乘凉,爹靠了一辈子大树,我这双老眼不会看错,杨大人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看着香案上袅袅香烟缭绕中的祖先牌位喟然道:“咱们家已是四代为官,你曾祖宗仁公,官至韩王府教授,逝后追赠光禄大夫、柱国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曾祖母获赠一品诰命夫人;你祖父景和公,官至翰林院编修,逝后享禄、官位同你曾祖一模一样。”

“到了你爹这一辈上......”,焦芳让儿子扶着,走到外间坐下,继续说道:“这才在活着的时候,就已官居一品,荣膺大学士、晋封左柱国,儿呀,你说这是拜何人所赐?”

焦黄脸一红,讪然道:“是,儿子明白,可是仕途坎坷、官场险恶,儿子只是觉得杨大人他......年纪甚轻却锋芒毕露,实在不象吉兆”。

焦芳一晒,瞥目道:“这个,爹看然看得出来。”他轻轻抚着白须,沉吟说道:“你爹天顺八年高中榜眼,可是在翰林院任编修九年,始终不得升迁。成化二年,为于谦大人平反,你爹主持撰写的祭文,一时轰动朝野,宪宗皇帝甚是赏识,本来是个升迁的机会,可是万安、彭时奸党当道,爹反被他们寻个由头赶出了朝廷。”

“嘿!宦海沉浮,几经波折呀,我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朝中,刘健、谢迁这些所谓的谦谦君子,同样是结党乡邻,打压于我!万安、彭时、谢迁......这般江西人,嫉贤妒能,没有一个好东西”。

焦芳一生结下的仇家,大多是江西人,这些人的官儿偏偏一直比他大,压制的他抬不起头来,老焦芳如今已年愈七旬,可是一提起江西人还是暴跳如雷。

焦黄见他气得脸色涨红,呼呼直喘,连忙轻抚胸背,说道:“父亲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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