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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煤矿,我不是那种挖黑心煤只认钱不要命的老板,知道做这一行少不懂政策识时势,所以我封住几个小矿,改建出一个年产35吨的大矿,不是我吹牛,这在当时绝对不简单,不是每个煤老板都有我这种魄力。”说到这里吴凉绽放出一股风采,这是陈二狗见到他后少有的意气风发,但很快便黯然神伤,“一交完3千万价款拿到煤矿指标我就开始跑手续,我申请的基建矿需要四个证,结果问题来了,一跑就是3年多,终于被我在08年底拿到手复工卡,那个时候我整个家族押上全部家当,甚至向乡里乡亲筹了一大笔,按照生产矿矿井要求把配套跟上后,除去最先的投入,又花去将近一个亿,到这里合起来投资已经超出1点8个亿,我是真没有退路了。”
“然后就撞到10号文件的枪口上了?”陈二狗皱眉道。
吴凉长舒一口气,吐出一个烟圈,望着明朗天空,眼神没有焦距。
陈二狗没有急着安慰心神憔悴的吴凉,而是问道:“你之后都做了什么,总不可能束手待毙吧?”
吴凉苦笑道:“怎么可能等死,我是从办公室谈到会议厅,再从酒桌谈到KTV包厢,求爷爷告奶奶,三教九流哪一个谁不是我的祖宗大爷,评估公司那群畜生我请不动,我是山东人,不像浙江温州那帮子,外资方面的确没门路,加上在山西那个圈子只是个后辈,要资历没资历,要靠山没靠山,日子难啊,实话跟你说,我在山西的本田车里随时都有两只钱箱,只要谁能帮上忙,我就给钱,还不是美金,都是欧元,可没用啊,我找上的都做不了主,主动找上我的又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混子,我又不傻,一箱子欧元,在哪里不能买一栋别墅。我是提着猪头找不到能放下的庙,你说我急不急?”
陈二狗摸了摸下巴道:“能不能收购几个比你规模小点的煤矿,然后打包给兼并主体或者其它有这个想法的大煤矿主?”
吴凉摇头绝望道:“就算能抄底卖出个相对不错的价格,我也承受不了,这个法子我最少也要亏9000万到1个亿,我现在就死扛着,不能复产一天也就是亏两万,停一年也才七八百万,可如果签了合同就真一点转机都没有,我整个家族就会被我拖垮,我如果死了能解决一切我早跳楼了。”
在中国,除了石油,煤也是黑金。
钱真不是钱。
这就是陈二狗对这个行业的最大感想,动辄千万甚至破亿,这些个天文数字,他甚至没有一点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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