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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龙村,心里对张奉先所求大概有点了解了,再抬头,却见那张画相有几处的颜色慢慢变深,张奉先却如同宝贝一般,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跟着将纸微微凑近,然后轻吹着。
得多深的深情,对于一张画相,爱惜如此。
那女鬼阿蒲又是什么来历,居然让张奉先爱得如此之深,执意要去泰龙村找回救活她的法子?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张奉先执意要去泰龙村的理由了。
与何必壮对视一眼,正想要不要趁着张奉先吹画相的功夫,我们借机跑出去,却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白色道袍的张天师静静的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张奉先手里的画相,又瞄了一眼床底。
我瞬间明白什么叫透心凉了,愤恨的瞪了何必壮一眼,这什么障眼法吗,先是被一个女鬼看破,又被张天师看破,明天怎么也不能再在龙虎山上呆了,脸皮真没这么厚。
何必壮朝我抖了抖胡须,趴在床底一动不动,我也只得继续装下去。
“观里的那盏灯亮了,我就过来看看。是阿蒲出现了?”张天师很自觉的在小几上坐下,自顾倒了杯茶:“阿蒲昨晚也出现了,却并没有来你这,是去了云舍房里,所以她才问你想去哪里?”
“阿蒲想阻止我,你也想阻止我。但云舍呢?如果我说,我告诉她泰龙村十九年前的事情,你说她会不会想尽办法帮我治好腿,到时你又怎么阻止我?”张奉先小心的将吹干的画相放在书里夹起,冷声道:“师兄你又拿什么身份阻止我,又凭什么阻止我?”
“奉先……”张天师握着茶杯,长叹一声:“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
“你是不该!”张奉先猛的从画相上抬头,看着张天师低吼道:“你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想着什么天下苍生,什么正道沧桑,更不该想着龙虎山,想着我!当年该死的就是我,不是阿蒲,不是!当年就该是我**,不是阿蒲……阿蒲……”
极致的疯狂之后,只有着无尽的悲凉。
阿蒲——-
两个极为普通的字,从张奉先那尖锐的语气中喊出,一声比一声柔情,一声比一声悲凉。
到最后,这位在龙虎山地位只在天师之下、年高近百的道长,微带哭声,肩膀轻轻耸动,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连疯狂的发泄都没有了。
张天师脸上尽是愧疚,垂眼看着杯子,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我趴在床底四肢僵硬,却依旧沉静在这禁忌而深沉的爱情中。
张奉先依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