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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恶劣地抵着方谨问:“不然怎么在我经过的时候哭,肯定是看我小小年纪就风流倜傥,故意想吸引我注意是吧?”
“……”
“还偷了我的东西就跑,想勾着我去追你,追不到就能记住你对吧?”
“……”
方谨面色通红,不自然地别开目光。顾远却扳着下巴强迫他转回头,逼问:“是不是,嗯?是不是?你就承认了吧,到底是不是?”
他简直就是个蛮不讲理的霸道总裁,方谨终于被问急了,破釜沉舟道:“是!”
谁知顾远没嘲笑他,而是静静看着方谨,目光中闪动着温情而专注的光。
他们就这么身体相贴,亲密无间,连心跳都紧贴着彼此的胸膛跳动在一起;半晌顾远终于缓缓俯到方谨耳边,如同诉说一个秘密似的,轻声道:
“——我也是。”
·
第二天,方谨经医院安排进入无菌仓,骨髓移植程序正式开始。
顾远把他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一一折叠,打包,消毒,整理出满满三大箱,甚至搬了两套鸭绒被进去替换病房里的被子。而方谨自己随身带进仓的,也就口袋里一方整整齐齐的旧手帕,和无名指上那枚不起眼的素圈婚戒。
进仓后门一关,除了护士每天固定时间会进去换药之外,一概人等不得进入,家属只能通过视频进行探视。而病人在仓内的日子是很难熬的,一方面接受巨大致死剂量的化疗,呕吐、腹泻、失眠、抑郁,全身免疫系统被全部摧毁;另一方面也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每一天都直面着不可预知的死亡。
顾远每天都去看他,从早到晚,从不离开视频半步。
最开始方谨还忍着不在他面前吐,后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而且化疗头几天根本不是吐,简直就是往外喷胆汁,稀里哗啦弄得一身一地都是;每每吐完后模样狼狈不堪,方谨就侧过身刻意避开镜头,顾远便在视频里不停哄他,安慰他,也不管能不能被听见,自顾自一个接一个的讲笑话给他听。
很快地,方谨连躲镜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吃不下东西,每天靠大量摄入营养粉来维持生命,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下去,每天只能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
“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吗?”每天顾远都变着法儿让厨师做了饭带来,从视频里展示给他看。
方谨目光涣散半晌,才虚弱地摇了摇头。
无菌仓里不能用水洗手洗脸,只能拿酒精喷,很快就会造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