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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棒棒就没有偷懒一说。
中午吃过饭看过戏,杨德光就带石涧仁到江边的货轮上搬运货物,这一忙就到昏天黑地。纵然在山里肩挑背扛也要做农活,石涧仁还是从来没有这样爆发式的劳累过,天黑后只匆匆吃过一大碗面条就带着一身的酸痛和火辣辣昏睡过去,连睡在哪里都没有印象了。
第二天一早四点过,就被杨德光叫起来一起去上工。
过去睡眠的几个小时仿佛一瞬间,整个身体完全还没有从那种极度疲乏中苏醒过来,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这让石涧仁站起来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山上好歹也是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成年捣鼓两个人的吃喝哪有这么大的劳动强度?一直认为自己还算强壮的石涧仁狠狠扩了一下胸,就听见后背脖子的肌肉发出了不由自主的吱吱声,双臂和大腿好像粗了一大圈,肿胀得都在抗议这样的过度劳累。
石涧仁把眼睛看向周围,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打量的这个栖身处,原来就是杨德光带着下到江边半坡边的那些棚户。灰色墙砖斑驳破落,屋顶乱七八糟地用竹竿、篾条做骨,糊上报纸竹席搭成天花板,要多破败有多破烂,而整个天不亮的黑沉沉中,只有一盏挂着蜘蛛网的昏黄小灯泡勉强照着这个长条形的空间,一长排通铺上起身的男人几乎个个都衣衫褴褛,十多二十号人的咳嗽、呵欠、懒腰跟咒骂混合在一起,浓浓的汗臭味充斥其中,社会的最底层就这样全方位冲击在面前。
过于僵直的身体,让经过的人以为他还没睡醒,过道很狭窄,别人经过时很不客气地撞开推攘:“发什么愣!好狗不挡道!”
使劲甩了一下头的石涧仁把目光聚焦到面前来,想习惯性地笑笑都觉得脖子上的肉不听使唤,而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的第二天!
杨德光拿着一张破得跟渔网似的毛巾进来,一边匆忙地擦脸一边招呼:“老陈!阿仁第一天来,不习惯,以后我们一起的!一起的……”
经过的人还是哼哼两声。
石涧仁终于挤出个笑容来,抓起那根黑色的棍子和麻绳:“是有点不习惯,不过已经好了。走吧,今天做什么?”自己的小包袱就扔在通铺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物品,不用担心被偷走。
杨德光也拿起自己的竹竿麻绳挤着从大家伙中间带路出门去,他相对粗壮的块头挤过破烂木门的时候,门框都咯吱作响,有几个人在笑骂:“阿光,你赶着去投胎么?业务又做不完!”
旁边有人搭腔:“业务?他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