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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也会不甘心,还会把篱笆给掀翻。
范景文冲到门口,一脚踹在门上,怒吼道:“速速杀了我,何必折辱囚禁我?”仿佛这种行为可以缓解连日行路的酸痛。
“不要吵!”守卫在门口哨兵举枪吼道,刺刀闪着寒光。
这时候一人从另外的东厢房走了出来,“梦章兄?”那人问道。
范景文疑惑的看着来人,借着昏暗的灯光,终于看清了来人,穿着一身灰色袍衫,身材中等,头发被剃光,右眼上还蒙着灰色布条。
他还以为是哪个民众军的军官呢,“你是?”
“梦章兄,我是洪承畴,洪彦演呀!”
洪承畴跟范景文一个是万历四十四年进士,一个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之前范景文在吏部稽勋司主事,与洪承畴见过几次,虽然没有太多交情可也算熟人。
范景文一见洪承畴,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无语,太多变故,让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他没有时间去回忆在当年在京师酒宴的相识,此时此刻,他能说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在俘虏队伍里相遇,真是造化弄人。
洪承畴就没那么多感慨了,他的表情里,只有熟人重逢的喜悦,洪承畴话多,不时扬眉道:“既来之,则安之。我被囚已有些日子,每过一日,便愈是心安,民众军非我等能抵抗。”
“何出此言?”范景文言简意赅,眉头紧锁,忽然觉得现在的洪承畴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倔强年轻人了,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上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官场新星了。
“如今之势,乃开天辟地以来未有之变局也。”洪承畴详细叙述了他养伤期间,所见所闻的神奇景象,百丈大的飞艇如山峦飞在空中,而且还能载人,当时他受伤被俘就是用飞艇运去战地医院治疗的,更别说连发的火器,自行的车辆,都是范景文匆匆赶路之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洪承畴虽然操着一口地道的官话却带着些福建话的口音,让范景文很不喜欢,不过,见到了故人,单凭这一点,他便觉得洪承畴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星,有福星在前,受福者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第二天,白瓦庙训练班的张主任设宴招待范景文,洪承畴也应邀前来,张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短粗黝黑透亮的胡须,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军服,绑着绑腿,留着一个大大的光头,就像是北方的农民。
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将筷子摆齐,指着范景文道:“这里条件不好,别客气。”范景文看着这个穿着军装,上面打着补丁的青年,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