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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和同伴们已经安全登陆;时而,我又不由自主地希望出现某种意外的情况,阻止尼德·兰的计划的实施。我就这样度过难熬的几个小时。
我两次来到客厅,想看看罗盘,希望知道鹦鹉螺号是在靠近海岸,还是远离海岸。它既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海岸,而始终还在葡萄牙海域沿着大西洋海岸北上。
这样看来,只能拿定主意,准备逃走。我的行李不重,只有一点笔记。
至于尼摩艇长嘛,我在想,他会如何看待我们的逃离,他会因此而产生什么担忧,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我们的逃跑计划被泄露或失败了,那么他会做些什么?当然,我没有什么可埋怨他的;相反,应该感激他,因为没有人会像他那样坦诚、好客。我离他而去,也不能说是忘恩负义,我们与他之间没有任何誓约。他是诉诸武力,而不是凭借我们的誓言,永远把我们留在他身边的。但是,那种公开承认的、把我们永远囚禁在潜艇上的奢望足以为我们种种逃跑的企图开脱。
自我们一起游览桑托林岛以来,我没有再见到艇长。在我们离开之前,是否会碰巧遇见他?我既想又怕。我侧耳倾听,是否能听到他在我隔壁的房间里走动。我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大概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于是,我终于暗自思忖,这个怪人不会不在潜艇上吧。自从小艇为了执行一项神秘的任务而离开鹦鹉螺号的那个夜晚,我对他的看法略微有所改变。无论尼摩艇长嘴上怎么说,我想,他可能与陆地仍保持着某种形式的联系。难道他从不离开鹦鹉螺号?那么,怎么会常常一连几个星期见不到他。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做些什么呢?当我认为他在犯愤世嫉俗的毛病时,他难道不会在远处做某种迄今我不知其性质的秘密勾当吗?
所有这些想法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念头同时纠缠着我。鉴于我们所处的特殊情形,这样的猜测只能是没完没了。我感到一种无法忍受的焦虑不安。我觉得,这一天的等待就像是永恒。我心急如焚,嫌时间过得太慢。
像往常一样,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晚餐。我忧心忡忡,毫无食欲。七点,我离开餐桌,距离我同尼德·兰和龚赛伊汇合的时间还有120分钟。我得一分一分地数着度过这段时间。我更加焦急不安,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想借此来平静内心的焦虑。想到我们可能会死于这次卤莽的行动时,我倒并不怎么难受。但是,想到在离开鹦鹉螺号之前我们的计划就被发现,我们重新被押解到怒不可遏甚或因为我背信弃义而痛苦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