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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被周常儿和芙蕖儿一左一右架着坐在马车里头, 醉生坐在一旁死死盯着胭脂, 唯恐一个不小心便被她跳车而逃。
曹班主上得马车见胭脂一脸忐忑不安,恐怕她临到头又得罪了人苏公子,到时他们雪梨园又是一顿苦头好吃。
心想着, 便忙坐下对着胭脂开口嘱咐道:“我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这苏家真不是好相与的,你再这般门面不清地得罪了人,咱们整个戏班子可都得陪你死!
我这前前后后都跑了多少地方, 愣是没个人愿意帮衬, 人家这轻轻飘飘随手一下就把咱们雪梨园弄到这般境地,你说你拿什么和人家硬气啊?!
你有那个能耐吗?”
曹班主在京都混得多好,便是连国舅爷这样的皇亲国戚都给他几分薄面,现下敢来扬州闯自然也是有门路的, 能帮衬他的人皆是有头有脸的。
可没想到这一遭竟是求助无门,个个避门不见, 都言他既然得罪了苏家, 在扬州便是没有活路好走的, 这事除非苏家揭过不提,否则就别想着翻身,现下闭园回乡已然是他最好的结果, 可曹班主怎么可能甘心这般下场, 自然是要搏一搏的。
周常儿闻言皱眉, 一想到戏班子这后头的日子直叹道:“苏家如此势大, 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又如何斗得过, 胭脂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胭脂听后看向周常儿一脸憋屈,她哪里有和他斗了?!
她真的很懂事听话了,明明是那孽障太难伺候,她又不是个木柱子,还不能有点小情绪?!
曹班主懒得理胭脂这般多,现下只要她心甘情愿地去给苏幕请罪便行了,“这几日苏公子都在猎场那处儿,一会儿咱们过去,你可要记清了自己的立场,多软和些赔个不是便好了。”
胭脂垂下眼睫默不作声,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苏幕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般轻巧就叫扬州豪商巨贾趋之若鹜?
若是单靠命薄里所说的性子暴戾乖张,是个成日里为非作歹的败家子,那撑死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的翘楚,混吃等死的典范,又哪里值得人看得起半点?
而扬州这些豪门贵胄不是在财力上俯视于他人数百倍,就是在权力上凌驾于他人于千里,本就是顶端的人又怎么会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且还这般顺从甚至于忌惮于他?
这般情形,以他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若说是苏家就更是无稽之谈,就连顾云里那样本家也不可能做到这般只手遮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