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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离一怔。
江倦的泪太多了, 无是滚落在枕上、凝在睫毛上,还是淌入了发间,他的每一颗泪珠, 都好似落在薛放离的心上。
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地砸来,烫得惊。
不该是这样。
薛放离低头, 久久凝视着江倦。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少年也许劝他放怨恨,也许惊惧于他的凶戾,可他什么也没、什么也不问, 只是安静地取回了香。
“为什么?”薛放离问。
“王爷你这么恨她, 肯定是有原因的……”江倦蔫蔫地回答。
薛放离在想什么、因为他的话而引起多么大的波澜, 江倦一概不知,他对薛放离有着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赖。
——王爷是个好。但每当他表现得不那么像一个好, 而是一个坏东西的时候, 那么一定是对方有问题。
江倦补充:“我信王爷,我也只信王爷。”
完,江倦泪婆娑地低头看, 就觉得自己倒霉, 实在是太倒霉了。
他的脚伤还没好彻底,受了伤,与此同时,背上也还得扎针, 疏通经络。
十指连心,江倦痛得直抽气,薛放离看了他很久,指节晰的伸来,替江倦揩去了泪水, 把揽进怀里。
江倦怕针灸,结果伤完全掩盖了针灸刺入时的疼痛,他还在吹指,住持已经施完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