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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出她不施脂粉的唇瓣。
韦不琛的目光下意识地从那粉粉的唇上掠过,落到眼前的路引上,声音愈发冷淡:“你父亲被打进了牢狱,你却在这里游山玩水。”
“我应该怎样?哭哭啼啼?急得跳脚?”崔礼礼越听越不爱听。就算前世十几年不曾出过京城,她也知道救父之事迫在眉睫,“再说,定县有什么好玩的吗?最多也就是城郊的那块草甸子可以溜达溜达。”
韦不琛没有说话。他对她的看法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有可能误解了她,他也不愿意承认。
这样,他就有了继续厌恶她的理由。
崔礼礼伸手从桌上将路引收了回来:“我还有事要办,韦大人,等我事情办完了,请您吃饭喝酒啊。”
郭久有些可怜韦大人。
这崔小娘子是当真看不懂别人的脸色,韦大人明明都这么厌恶她了,还要上赶着来。
不过,韦大人的确一表人才,又洁身自好,官职虽还只是绣使,但直使内九个旗营,他负责其一。
最关键的是他还未娶妻,小姑娘们胆子大些,贴上来,也能理解。
崔礼礼一走,郭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韦大人,属下看,这崔小娘子是心悦于您呢。”
韦不琛闻言,眸色一深。
她心悦于他?怎么可能?县主府怎么办?
郭久自说自话:“拾叶不是说过,她在九春楼讲过十六个字。”
孔武有力,面若冠玉,饱读诗书,进退有节。
“属下当时就觉得说的是您。您看,您刚到定县,她也来了。方才您冷着一张脸,人家还要请您吃饭呢。”郭久觉得他洞悉了一切。
韦不琛不觉得是这样。
因为她跟陆铮夜饮畅谈,给拾叶缝补衣裳,与沈延夜游柳河,还为了名为如柏的小倌四处奔波。
跟自己呢?被自己用刀架过脖子?
可她为何要请自己吃饭?
见韦不琛没有说话,郭久又道:“您别不信,她总不能是知道圣意,提前巴结您吧?”
韦不琛当然知道不可能。如今整个芮国知道那道旨意的,也只有五人,她不可能是第六人。
郭久发现韦不琛没有严词否认,胆子也大了些:“要我说,您也该成亲了。不如就崔家吧。崔小娘子长得也不错,还有她那个爹,您出马帮他说两句,说不定人就没事了,到时候,崔小娘子”
不对!韦不琛厉声叱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