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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玉罢了,少了几分雅致,贵人莫要嫌弃才是。”
元阳眼眸扫了扫上菜的小倌,对崔礼礼耳语道:“这些小倌也标致。”
崔礼礼笑着点点头:“还得多谢陆大人。”
元阳忍不住笑出了声。陆二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不由地,又打量起她来。
被人推入河中,遇到这样大的事,寻常千金小姐怎么也要卧床半个月,吃吃药收收惊。而她,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将发髻一挽,喝茶谈笑,仿佛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陆二说她才十六岁。
十六岁就能处变不惊,当真少见。再看她美丽稚嫩的脸上,唯有这对杏眼里流露出来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透彻。
元阳忍不住探询:“你说句实话,这三年之酒,可是你的杜撰?”
崔礼礼抿唇笑着,轻轻摇头:“您一会听侍酒倌人怎么说吧。”
小倌在门口站了一排。元阳挑花了眼。三十八个俊俏的小倌,比公主府里还多,谁来谁迷糊!
“贵人可还记得我如何识得针脚的?”她指向门口的如柏:“就是他教我的。”
元阳见他高高大大,模样俊朗,眼神定定,像是个本分的,十分满意:“那就他吧。”
如柏得了令,捧着一套酒具进来跪坐在灯下,眼观鼻鼻观心地行礼道:“奴如柏得幸为贵人侍酒,不周之处还请贵人海涵。”
得了允准,他点燃银碳小炉,置上热水的银壶。又取出三坛子酒,一个红瓷的,一个青瓷的和一个白瓷的。坛子小巧精致惹人怜爱。
“今日为贵人开的酒,名为桂花酲。此坛中所用之桂花,皆为奴亲手所采,花是蝶山丹桂,水是漠湖秋雨,曲是邛海白曲。”
“当真?”元阳觉得这实在是风雅至极,恐父皇都不曾享过。
如柏点点头,弓着身子给元阳展示封坛泥上的手印与书笺:“奴之手书、手印皆在此,请贵人过目。”
那书笺上字迹些微褪色,仍能看出书写者有力又不张狂,见字如人。
如柏用银刀撬开红瓷坛的封泥,花香酒香溢了满屋:
“九春楼的酒只酿三年,此乃一年之酿,名曰‘在眼’。第一年之酒,色泽如珀,美在眼中,入喉似火。”
净手后,如柏将白瓷的温酒注子,温碗,等物一一清洗,再用丝绢擦拭干净,再舀酒入注。
元阳对崔礼礼颔首笑道:“这一套,合该让陆二来听听,他买来九春楼给你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