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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狠狠落到了她的脸颊上:“不知悔改!”
耳光很重。
崔礼礼只听得一片嗡鸣,天地也有些模糊。
她甩甩头,那嗡鸣声忽近忽远,始终不肯远去。头很沉又很痛,像是顶着千斤重的紧箍咒。
良久,她才缓缓嚅动着嘴唇:
“那天娘说,不让我去县主府,我以为娘想通了,心里甚是欢喜。”
“如今我才明白,在**眼里,这世上的女子就只有一个活法。”
“娘,你没有尝试过,在六十七步见方的小院里,数着地砖过一辈子的滋味。”
“在如花似玉的年纪,不着钗环,不施脂粉,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一熬,就是十八年”
“爹娘近在咫尺,却把门关得那么紧,连看一眼都怕带来麻烦。”
“最亲近的丫头也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熬着,熬着,熬到油尽灯枯.”
三十五岁的眼泪,爬满了十六岁崔礼礼的脸。
她那茫然又失望、悲哀又苦痛的眼神,竟让傅氏一时说不出什么应对的话来,只嗫嚅着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
崔礼礼身子晃了晃,似乎清醒了一些,慢慢地道:“我知道娘看重名声.可名声是别人给的,又不是自己的。”
“不!名声,是你的所言所行所想,是你自己挣下的。”这是傅家家训,傅氏记得很清楚。
“挣?娘说得对,就是挣来的。我苦着我自己,顺着你们,让你们开心,你们就称我善。可到了要让你们顺着我,让我开心的时候,你们就不乐意了,就说我恶。”
崔礼礼苦笑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梦呓,眼神渐渐涣散:
“好名声,不过是苦着自己换来的。”
“他是个大孝子,是用我的苦换来的。”
“贞节牌坊,”她浅浅一笑,眼泪愈发汹涌,“的确是家族荣光!又是谁的苦换来的?还是我,用我的苦换的。”
“母亲,名声于我不过是一只樊笼,我好不容易活着了,凭什么又要囚禁我一辈子?”
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加上她游离的神情,就如同被孤魂野鬼附了身。
她的身体更像是疾风中的枯叶,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傅氏吓坏了,连忙蹲下来抱住她:“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礼礼,可是方才出去中了暑气?”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