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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滴雨水在流淌,沿着鬓角,滑过了脸颊。

赵新月一直目送她们的背影远去,她站在门前,怀中抱着捧花,丝巾握在手里,化作了一座雕像。

白拓明穿过客厅,注意到她的时候,是意外的:“你怎么来了?”

他叫了个人去拿毛巾,走上前来,抬手摸上她的湿发。

赵新月仿佛才从梦中被唤醒,有了轻微的反应,她嘴唇抖动一下:“我刚从温葵那里结束,想见见你。”

细如蚊蚋的呢喃,不知白拓明有没有听清楚,他的手指温热轻柔,按在她的脸上,抹去了水珠。

他目光扫到那束花上,停留了半秒,赵新月肩上一沉,被揽着走进了门中。

“所以,就淋雨走过来?”白拓明说,那语气不是赞扬她。

她的花被拿过去,随手放在了古董桌上,在那乌黑的漆木面上洇出一滩水痕,赵新月还以为它的归宿会是角落,或者**桶。

她一直把它抱着,时间太久了,放下才发现手臂发沉。稍微一动,变得更酸痛。

白拓明接着从她的手里放下别的东西,赵新月的手实在是太满,同时拎着包包、婚礼发的喜饼,还有,那条丝巾……

他看到那条丝巾,眼神丝毫没波动,直接抽出来,帮她擦起了手指。

“你有司机的电话,下次打给他,”白拓明低头擦拭,发丝清爽的头顶在她眼前微微晃动,“也可以打给我。”

虽然知道他没在看自己的脸,赵新月的嘴角努力往上弯着。

“那位……是谁呀?”她勉强笑着问他,克制后背的冷颤。

话音刚落,白拓明动作一慢,似乎被问住。赵新月心里砰砰乱跳,等待着从他口中听到会令自己恐惧的答案。

而下一秒,他抬起了头,原来是伸手去接佣人递来的毛巾。

“是我继母。”白拓明将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漫不经心地道。

赵新月整个人一傻。

耳畔的世界被毛巾搓动的“沙沙”声覆盖,白拓明帮她擦头发,仔细揉捻过耳廓,她张着嘴,如释重负般地吐出:“……噢。”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竟然还以为……

“你是不是想多了?”白拓明摸了摸她的眼角。

温热化开,赵新月抬起睫毛,看向他的手指,恍惚地看着上面的那一颗眼泪,感到一片茫然,那是从她眼睛里掉下来的?还是,仅仅只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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