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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是在赌。”
“——赌刘濞授首之前,匈奴人不会收到消息,便是得到消息,也来不及南下侵扰。”
“但老臣不能赌,陛下更不能赌。”
“就算不能确保匈奴人不会南下,也至少要做些什么,来降低匈奴人横插一脚的概率。”
“只是陛下那边……”
说着,申屠嘉不由又是一阵唏嘘感叹,显然是对天子启的急切而感到苦恼。
——天子启深怕吴王刘濞会起兵,给死去的吴王太子报仇,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这当然可以理解。
早**反刘濞,以免刘濞积蓄更多的力量,这個道理也同样说得通。
但匈奴人那边,需要时间……
抛开其他方面不谈,单就是和亲,也同样需要时间……
“如果以‘匈奴人会南下’为先决条件,那这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削的。”
“别说两线开战,同时应对外蛮匈奴和内贼刘濞了——哪怕是以举国之力,全神贯注的对付匈奴人,我汉家也很难讨得便宜。”
“打到最后,很可能是匈奴人浪费了时间,我汉家糜烂了边墙。”
“为了战后重建,又要把先帝积攒二十多年的家底,全砸进糜烂的边墙……”
说到这里,申屠嘉总算是折过身,侧对着已经小心站起身,扶着亭柱沉思的刘荣。
“这,就是我为何会请求陛下,将公子借我三日。”
“——这些事,我无法告诉陛下。”
“陛下,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被吴王刘濞乱了心神。”
“如果把这些话告诉陛下,陛下最终,很可能会做出和晁错一样的选择:赌匈奴人不会南下……”
言罢,申屠嘉再一阵唉声叹气,又沉默良久。
终于,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般,折身正对向刘荣,庄重无比的拱起手。
“若非公子以身犯险,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个机会,让陛下稍听取我的意见。”
“陛下的心思,公子看的很透——至少比我这老顽固要透彻。”
“所以,想要请公子不吝赐教:要如何,才能让陛下冷静下来,先解决匈奴人可能趁火打劫的隐患,而后再考虑削藩?”
“究竟如何,才能让陛下——让曾经那个无比冷静,甚至堪称‘冷酷’的陛下,重新出现在宣室殿内的御榻之上?”
言辞诚恳地发出此问,申屠嘉甚至不顾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