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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奔出来的脚步,还有迎面的风,旧狼皮帽子前沿的一丛丛灰白硬毛,在她额前眉间凌乱摆动,看着颇是生动、有趣。
说起她这顶狼皮帽子……那年,郑老篾和朋友冒雪出去围猎,幸运打回来好大一匹冬狼。
狼皮扒下来,鞣制好,切了三块。
一块给大女儿云娘做了一双靴子,一块给小女儿蜻蜓做了这顶帽子,还一块给了儿子鱼粥,让他在外头看书的时候垫着坐。
他说,云娘是干活人家的大孩子,双脚最重要,蜻蜓生得好看,头脸更重要,鱼粥是男人,**最重要,男人一辈子混到哪个份上,就看他的**最终坐到哪里。
后来,老说书说他这番糙话,其实说得颇厉害。
院子里的积雪只清出来了一条过人的通道,李映月“嚓嚓嚓”一路跑来,还不忘顽皮,伸手打了一下道旁小柳树上的积雪。
扑簌簌积雪落地,枝叶摇晃。
“嚯哟,这小柳真厉害。”她一头钻到叶渝州后背的同时,大声赞叹道。
这棵小柳树就是前年郑老篾下葬的时候,老说书在院子里插下的那支无根柳。它活下来了,活得很好,只是生长缓慢,近两年时间过去,也不过膝盖高,拇指粗细。
而蜻蜓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赞叹,是因为她一边看见许多高大树木都在昨夜的风雪中断了枝杈,一边再看这小柳树,明明整株都被积雪埋了一遍,但是刨出来后,依然叶片明朗,身姿挺拔,毫发无伤。
“厉害什么,哪里厉害?!”
走在一侧的郑云娘停下脚步,再次接过话去,没好气说:
“生不得果子,当不得柴烧,除了鲜亮点儿,一丁点用处都没有,它凭哪样厉害?再说你看除了咱,还有谁家在院子里种柳树的?”
蜻蜓照旧顶嘴,一扭头说:“说书爷家。”
“他,他那是种院里吗?他那是种在盆里,放在桌上,当景儿。”郑云娘气鼓鼓辩说道。
想来,这小柳树若不是老说书插的,而且插下的时间点和意义比较特别,郑云娘早给它铲了。
“哦。”“那不正说明它好么?生得就是个景儿。”
或是因为一张嘴被冷风灌得难受,蜻蜓这回终于不顶嘴了,除了开头的一声哦,后面的句子,都只在腮帮子里小声嘟囔,没让姐姐听清。
叶渝州也当没听清,在心里好笑的同时,伸手直接一把将家姐云娘也拉到身后挡起来。
姐弟妹三人排成一条直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