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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瞿白就进了观察室。
他能从观察室出来的那天,东州下了这一年第一场雪。
彼时迟夏刚从警局大楼出来,原本细小的雪花在短时间内变得纷纷扬扬,雪花争先恐后地钻进她脖子里,落在她的鼻子上。
邱医生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是嘛,我就说嘛,我老了不中用了嘛,你嫌弃我了嘛,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嘛!”
“可是我一个老头子又能做错什么事情嘛,我说迟夏,你这些天躲着我干什么嘛,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惹到你嘛!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嘛!”
“你现在是要怎样嘛,想跟我断绝关系是不是嘛,我知道,嫌弃我了嘛,我已经不值得了嘛,老了不中用了嘛……”
迟夏心虚的很,不敢反驳半句,在漫天飞雪下耐心地听他念完了这一出嘛字诀。
这事还要从抓捕老k的第二天说起。
阿德上车前跟骆寻说了她吃了那两颗药的事,骆寻当下就拽着她上了车,把她也打包到了邱医生跟前,连夜给她也做了个详细检查。
自此开始,老头不忍心对虚弱的瞿白开口,迟夏就成了那个可怜的受气包。
但凡见面,邱老就要对她进行为期半小时甚至一小时的嘛字诀攻击,中间还夹杂着一大堆苦口良药,必须要看着她当面喝下去才放心。
迟夏坚持了几天,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除了送瞿白和阿德进手术室那天她躲不开,去看望杨淑君的时候她都是刻意躲着邱医生的,就是担心这老头继续跟她算那两颗药的账。
“您还没骂够呢?”
雪花落在迟夏的鼻子上很快融化了:“我最近这么辛苦,您就可怜可怜我嘛,天寒地冻的,您说我一句我心就冷一分,您想想,我多可怜啊!”
老头终于想明白了,咬牙切齿:“都怪那姓老的**,臭不要脸,好好的人差点给我糟蹋没了!回头我要诅咒他!”
迟夏失笑:“人家姓黄,不姓老。”
“我管他姓什么呢!骂就对了!”
老头子喘了一大口气,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正事:“行了,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你哥已经出观察室了,这会儿估计都醒了。”
肩膀上一重,迟夏一扭头,看到骆寻往她身上搭了件外套。
迟夏克制着心里的喜悦挂了电话,她在漫天飞雪中看着骆寻说:“骆寻,他熬过去了。”
“他从来不骗你。”骆寻拢了拢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