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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西境枯雀林。
仅仅一水之隔,河对岸就是夷人的营寨,各色的吊楼棚屋高高低低,掩映在一片密林中。
将军眯起眼睛,数了数远处丛林中闪烁的寒光,那是夷人的兵刃。
他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迎上了前方的几位夷族首领。这几个人全是一身利落的山民打扮,肤色暗黑,高额削颊,头发双鬓都剃秃了,只在中间留一线长发,编个小辫子盘在头顶。领头那位看着倒还舒服些,身材高大,神色彪悍,要不是那个古怪的发型,看着和邦里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只匆匆一扫,随即挂上一副热情的笑容,张开手迎下石堡的台阶:“巴护尉,别来无恙!”
领头首领神色冷峻,微一点头,淡淡道:“将军安好。”
他没系前襟,坦露的胸口露出了一片暗红,是个图案繁复的刺青。夷人的武者都喜欢纹身,小孩子一开蒙,就在手腕上纹青羽纹,待学成出师,两条胳膊也就纹满了。再晋级,便在后背纹白虎图。能一路纹到胸膛,纹上朱雀展翅的,那就是武功已臻化境。将军见到心中就是一凛,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自打上次一别,巴护尉境界大升啊!又升阶了,恭喜,恭喜。”
巴护尉依旧面罩寒霜,直截了当地问:“我的族人呢?”
将军忙道:“护尉放心,一根汗毛都没少。这次本为军中整顿,一发现误扣了护尉的人,我就立刻把他们都挪到碉楼里去了,每日精心招待,不曾有亏待。”
巴护尉神色稍霁,用夷话和身后首领们说了几句,转头道:“既然如此,你的人马也会平安归营。请转告他们,两军以河中央巨石为界,便是洗澡,也不得越界!”
将军笑吟吟道:“我一定通传。只是长此以往,实在不成个样子,我这次请诸位来,也是想商量个法子,叫大家都满意。”
他请众人进了石堡,里头已经备好了一大桌宴席。几个人就摆开了谈判的架势,边吃边聊。这一支夷人的军队,当初是钟氏派遣过来的先锋队,驻扎在枯雀林已有四年之久。为防着他们偷袭,隆王就令人在河对岸修了一道边墙,也屯了支军队警戒。
两军对峙,大家都知道早晚必有一战,可进攻的命令一等等了好几年,神仙也懈怠了,渐渐地兵将们竟然有了往来,你买我的烟叶子,我买你的火腿干,屡禁不止,将领们也无可奈何。
小东西倒也罢了,慢慢地夷人那边竟然有了九邦的蓝钢刀,而这边也发现了夷人的五毒箭。武器交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