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枞阳战报传至祁门,曾国藩道:“陈贼玉成连战连败,或弃枞阳,渡江攻我?“
赵烈文道:“绝无可能,杨彭扼截江道,贼无水师,无以为战。”
曾国藩道:“左公宗棠,无愧今亮,以五千新募之勇,智退李秀成大军,硬抗黄文金两万悍匪,其勇,不下老鲍,其智,远超老鲍。吾曾咨饬鲍超、张运兰:祁门地险,已被贼四面围裹,二将务必竭尽全力,打残刘官芳逆匪,彻歼至好,绝不允击溃之战,予贼以死灰复燃之机;鲍张可曾做到?”
赵烈文道:“启禀涤帅,吾亲临战场,逆匪惨败,遁逃石埭,一月之内,无力再战。”
曾国藩笑道:“时已月余,以惠甫之说,刘匪岂不近日登门?”
赵烈文亦笑曰:“王闿运自京师赶来,说有要事相商。”
曾国藩道:“湘綺乃肃堂智囊,快请。”
王闿运进见,环顾左右而言他。曾国藩屏退左右。
王闿运方道:“肃堂甚赏涤帅之识量、润帅之才略,经年未见,憾不亲晤。”
曾国藩道:“肃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行在事一以委之,上三旗包衣之政令与宫禁之治,凡府属吏、户、礼、兵、刑、工之事皆掌焉,焉有时光下巡江南,战事甚急,湘綺有话直讲。”
王闿运身形直曲国藩,微声道:“吾皇热河病笃,懿妃擅权,肃堂制之。肃堂问询涤帅、润帅可有打算?”
曾国藩沉思半晌,道:“润帅昨日来咨,言心肺均模糊,此是最重之症,然愿即军中以毕此生,无他念也。祁门四面皆贼,曾某朝不保夕,朝堂宫帷事情,吾与润帅无力兼顾。此争事关生死存亡,湘綺小小年纪,最好之择,敬而远之,轻浮狂妄,人生无常。”
国藩滔滔不绝,王闿运听者无心,手捧古卷,明眸半闭,似有倦意。
国藩正自言语,探报刘官芳、古隆贤匪部已攻破大洪岭、大赤岭,前锋进占历口,距此不足四十里。
曾国藩惊,叹道:“自十一月来,奇险万状,风波迭起。文报不通者五日,饷道不通者二十余日。得亏鲍超、张运兰悍勇,屡拯曾某出危难。今鲍张不在,莫非天要亡我?”
赵烈文道:“湖北提督江长贵,奉命帮办浙江军务,过路祁门,涤帅速饬其堵截。”
曾国藩道:“速传吾令,湖北提督江长贵,暂勿赴杭,速至历口迎战粤逆。”
江长贵领令,即督全军迎战刘官芳,只一回合,就将刘军击溃。
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