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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道:少荃笑甚?胡润芝,赤心以忧国家,小心以事友朋,苦心以护诸将,天下宁复有似斯人者哉!
李鸿章正色道:听闻胡润芝公,顾虑石逆于沅江、资水修造战船,据洞庭上游之势。
曾国藩道:此不足虑也!当初衡州造船六十号,规模极狭小,然已费尽千气万力。润芝五六年间恢廓水师,以左右博大精至之才,又得湖南公私之助,然办炮之难,需子药之多,造船之委曲繁重,闻亦费尽千气万力,乃得集事。今贼欲于沅、子造船,何处得一清静之所,两月三月无官兵去击者?何处购炮?何处得此大桩子药?若自铸土炮,则亦不足畏。若仅造民船,则徒供杨载福、彭玉麟之一焚,尤不足畏也。
1859年2月28日,石达开弃南安,挥兵入湘南,半月时间,即克郴州、桂阳。
湖南巡抚骆秉章惊谓左宗棠道:湖南频年内固封守,外援四邻,财力既殚,人才亦耗,精兵良将援剿外省者率为外省羁留。兹大股逆贼乘虚窜突,倘不能迅速剿除,不但本省生灵遭其荼毒,即坤民之出境援剿者,皆不免有内顾之忧,而东南大局且将不可复问。
左宗棠道:大人勿忧,两月之前,吾已饬令南路各州县一律重整团练,以备不虞。湘楚鄂皖各路援军,四万之多,正纷至沓来。今郴州、桂阳再失,贼意已明,其北进常宁、耒阳,窥湘江重镇衡州,攫取上游之势。吾已令道员刘坤一,率兵二千,驰至龙海塘、江口洲驻扎,偕水师,严扼耒阳一路;员外郎陈士杰率兵二千,扼守桂阳小河,阻遏常宁之路;道员刘长佑、知府江忠义疾赴衡州,筑垒浚濠;副将佘星元、参将杨恒升亦从江华赶赴,确佑衡城无虞。吾即亲临衡州,誓诛石逆于湘江之滨。
骆秉章道:长沙内外,湘楚大地,人皆言先生为左都御史,虽为戏言,实则确属!先生之言,即吾之政令,逆者,杀无赦!
左宗棠叹道:听闻樊燮怨气冲天,已向湖广总督署、北京督察院诉冤,告吾劣幕,抚台衙门一印两用。湘地官场亦言:文武官绅非得左某欢心者不能得意,而得左某欢心者无不得意,巡抚专听左某,左某以此权重,司、道、州、县承风如不及矣。
骆秉章道:芸芸众生,人云亦云,先生权且一哂。先生绝世奇才,力挽狂澜于即倒,楚湘方能内清四境,外援五省。此事,无人不晓。吾已屡屡禀奏,吾皇亦已嘉许;四品衔微,诛得石逆,吾再奏保。
1859年3月18日,石达开北进衡州受阻,遂倾兵西向,进军祁阳,一攻不克,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