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趣阁www.biqug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程家的家丁也算机灵,哥俩洗漱完,换好了衣服,人家把七个碟子,八个碗已经准备齐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四坛杏花村的老酒。
有些话也只能喝酒才能说,以酒盖脸程处弼,满是歉意的搂着杜璟说:“兄弟,咱们之间生死情谊,心照不宣了。”
“我是真想把你也弄到千牛卫去,老爷子也跟翟大将军说过情。可没办法,唉,规矩就是规矩。”
杜璟不是勋贵子弟,参军时告身写的清楚,所以就相当于庶民出身。去其他部队还好说,可千牛卫是天子近卫,有一样不符标准,都是不行的。
回想在战场上,无数次身陷绝境,程处弼自己都快放弃了。是他这个兄弟,一次次杀入重围,带着他杀出一条血路。
患难是患难了,可到了共享富贵之时,他却没能拉兄弟一把,程处弼实在是没脸,甚至连他家老爷子都不好意请杜璟过府叙旧。
拍了拍程处弼,杜璟摇了摇头:“处弼,那么多弟兄都死了,咱们活了下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在凉州戍边五年,几乎是无日不战,吐谷浑人、马匪、走私的贼人,打过多少仗,杀过多少人,怕是他们自己都数不清楚。
从吃了这碗丘八饭开始,就该有觉悟不老死在榻上。在战场上没被最后一个敌人杀死,没被最后一支弩箭射中,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幸运,是因为有人替他们挡了。
他们的命,此那一刻起,就不在是自己的,他们得为那些死去的人活着,替他们看着这来之不易的盛世。
经历了这么多,要还为官的大小起了龌龊的心思,那就**不配当个军人,更不配当那些英烈的兄弟。所以,程处弼没有必要自责,他根本就不在意仕途如何。
有酒的程处弼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随即拿起酒杯与杜璟碰了一下,红着眼睛说道:“敬那些战死的兄弟!”
是的,要敬那些战死的人。嘴里发苦,心里五味杂陈的杜璟,与程处弼都弃碗换坛,一边拼酒,一边说着凉州的旧事,尤其是那些音容尤在同袍。
“薛驼子那家伙睡前喜欢哼酸曲,哼的老子头都要爆了,实在受不住了,就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那家伙不走运,还没来得急找你报仇,当晚就死于袭营。他就死在我怀里,胸口插满了箭矢。”
程处弼挑了下眉头,回怼道:“你好!张鼻涕那个废物,就该一辈子当伙夫。”
“你非给他讲什么英雄莫问出处,结果他被吐谷浑的骑兵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