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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安静,气氛也渐渐凝到冰点。
我寻思说些什么打破僵局,正要开口的时候,他又道:“处在各自的立场,你憎恨天帝憎恨仙界,我深知恩怨难消无可指摘。但苍生百姓无辜,他们不曾亏欠过你,何以要死在你的手里?知道你父亲当年败在哪吗,他不是败在与天帝为敌,而是败在与天下为敌。如果你还是继续这样一错再错下去,那么秦子暮迟早成为下一个清秋,而你也终将会成为下一个鸿琰,你父亲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听上去很平静的一番话,却字字有力,直慑人心。
与天帝为敌,可以。与仙界为敌,可以。与苍生为敌,不行。
因为苍生即天道,天道不可违。
就好像江山起,江山灭,每一次的朝代更迭,大多都是以得民心而始,失民心而终。几乎所有失了天下的君王,要么暴虐无道,要么昏庸无能,要么山河已破有志难酬,要么受掣于权臣之间,做一个无能为力的傀儡。没有民心基筑的国,气数便如风中残烛,时间一长,自然倾覆。历朝历代,皆都是如此,谁也不会例外。
我晃神了片刻,思绪不禁随着风飘远,依稀间仿佛看到当年的雪境。
群山厚雪,天地皓白,绵绵不绝。目光所及之处,与现在没什么不同,唯有耳边萦绕着一个声——是非正邪只在人心,天下人心所向,才是天道。
扶青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还远不如陌生人。
末了道:“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风华宫宫主吗,还是……孤的舅舅?”
说罢,他嗤了嗤,极尽嘲讽之意:“孤出生就没有娘,只独一个父亲,哪来的舅舅?”
鹤轩一惊,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攥紧了又松开:“是啊,你出生就没有娘,可这一切难道是我造成的吗?你父亲逼死了对我如兄如父的仙尊,这世间再不会有人给我封口费了,再不会有人耳提面命教导我了,我可曾有一丝一毫迁怒过你?你父亲帮过我一把,算是对我有恩,但也有仇。若非看在你是你娘唯一留下的血脉,我绝不会说方才那些话,毕竟忠言逆耳,不好听。”
扶青漠然地看向别处:“成王败寇,谁让他不知死活,铁了心要与父王作对呢?”
鹤轩微拧着眉头,愣了许久,道:“你说什么?”
扶青大是不耐,冷凝着移回目光,落定在鹤轩的脸上:“曲寒若是能斗得过父王,自然也就不用死了,可惜他斗不过,成者为王,败者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