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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幕友低声怒吼道着。
幕友埋着头急道,“便是百两银子与他,日后还是个把柄,多少银子都填不了那些**役的贪欲,也是后患无穷,小人也是为大人长远计。”
文官挥手在幕友头上乱锤,边锤边骂道,“长远计,老子叫你计!看你怎计的!”
他满脸惊怒,显得面目狰狞,随着他的动作,连他官服上补子的鹭鸶似乎都要扑出来咬人一般。
幕友不敢反抗,也不敢抵挡,缩着头任由文官殴打,文官越打越气,怒吼一声用力捶下。
“哎呀!!”
文官刚好砸在坚硬的头顶,捂着右手惨叫一声,
幕友头脑一阵眩晕,随即又恢复过来,见脑袋又闯了祸,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哭着道,“小人不敢动用衙中人手,只用了大人带的马夫和门子,小人先在堂上偷望过那人,也不甚强壮,想着两人怎也能勒死了他,岂知他身上还有小刀,哪有马快带着把小刀的。”
“人家桐城出来几百里地,不带把刀防个贼么。”文官举起手要打,忽感手上还痛,连忙把手放下,提脚猛蹬那幕友。
幕友被蹬得往后退了两步,他不敢靠近,便留在原处。
文官怒骂道,“狗才你还敢躲,给老子站过来。”
幕友侧着身子期期艾艾的过来,文官又一脚,幕友闷声受了。
文官经过这一番剧烈运动,不由气喘吁吁,扶着桌子回了座位,坐下呼呼的直喘气,端起茶杯要喝水,里面却是空的。
他气急败坏的举起杯子往幕友砸去,那幕友没有躲避,茶杯撞在在身上,啪一声跌落在地摔成了几块。
文官听了个响,似乎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一些,瘫坐在椅子中暂时没有打骂。
这文官便是安庆府通判陈士辅,杨芳蚤考满离任之后,因新知县未到,便由他代理宿松知县一职。
陈仕辅平息片刻后看着幕友咬牙切齿的道,“流寇到来的消息,本只有安庆府传与我,传信的还是本官心腹,本官严密封锁消息,宿松无一人知流寇将至。本官已跟衙中都说了,今日本官就要去安庆府代理江防,这上好的理由,此后宿松破与不破,便与本官无涉,因本官根本未得知消息,只是碰巧去了巡查江防。那心腹是自家人,给些银子他远走,此事就无可对证。如此万无一失之法,怎会无端冒出一个桐城马快告警,你还叫他走脱,他走脱了,本官便走不脱了!你说如今怎办!”
“小人不知。”那幕友满头大汗,虽在初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