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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夏季,天气还不是特别烦热,夜晚星空璀璨,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享受晚饭后难得的清闲时光。
位于汴京城东的夏府却并不宁静。后院秀锦园中个个神情严肃,步子紧促,或端水或端药无不忙碌,秀锦园门前夏家二爷并夏家大爷站在一起,一个身着暗红直?,虽已有些年龄但样貌儒雅,再加上今日穿的暗红色愈发显得年轻,另一个着水青色直?,神色痛苦,拳头紧握,骨节甚至都有些发白,挺直的背显出他的愤怒,但垂下的眼帘却让人觉得有种愤怒无可宣泄的无奈,他扭头朝后他一步的人问道:“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吗?”身后之人沉默,他继续道:“她只有9岁,我们拼命读的圣贤书,艰苦走的科举道,竟又是为了什么?”身后之人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他一闪身躲掉了,也不等那人的回答,竟直走掉了,或许他就不需要那人回答,因为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走掉的就是夏家二爷夏承宗,沉默之人是夏家大爷夏承嗣,这隐没在夏日夜色的秀锦园是夏家三娘夏似锦的居所。
此刻三娘正躺在她的房中,双目紧闭,嘴唇青紫,乌黑的头发贴在身上,即便如此也能从轮廓看出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屋内摆放奢华,卧房跟前厅之间甚至有一挂碧玉帘子,被床前的琉璃灯一照反出莹莹的光,煞是好看。
前厅并排跪着六个身着白色窄袖短衣,下身蓝裙,暗青色半褂的丫环。个个垂目无声哭泣,厅上三娘祖母李氏端坐在桌前,满头银丝带着红宝石头面,神色肃穆,三娘母亲坐在三娘床前的绣墩上,轻声哭泣,眼中却透出丝丝愤恨,是的,她又心痛又愤恨。
大丫鬟松烟跪在床前细细的为三娘绞着头发,火盆还未拿来,虽是夏天但三娘在水里泡的时间有点长,嘴都是青紫的,要赶快把火盆拿来烘烤,松烟心里很急。
绞头发的间隙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夫人,轻皱了一下眉头,女儿都如此这般了,哭又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喂药烘烤,难怪老爷要将三小姐从二夫人身旁要走,交给老太太抚养。思虑间,大夫人带着一众丫环进入屋内,药和火盆都到了,松烟松了一口气,赶紧喂药不提。
大夫人看向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走近她说道:“三娘吉人天相,定会无事,刚才郎中也说了并无大碍,祛湿散寒的药剂吃几剂,再配些安神的丸药就无妨了,妹妹莫要伤怀。”’
二夫人不理,继续拿丝帕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