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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见到谢青棠安排张添去寻人后便心觉不妙,可他面上不动分毫,只身走到了院中,朝谢青棠躬身行了一礼。
“殿下,不知殿下寻的是何人?若是我文宣侯府的人臣或可帮得上忙。”
“赵御史当然帮得上忙。”
谢青棠微微偏头,示意高让描述一番那人相貌。
赵凌略一思索,身子又往下压了压。
“回禀殿下,臣或许知道了此人是谁。据臣所知,文宣侯府中,符合这番描述的只有臣从林州带回的一名家丁,可是那人冒犯了殿下?若是,臣在此向殿下请罪。只是……”
他姿态放得愈发低了,态度更是诚恳。
“这院中客人尽皆是臣请来为臣女过百日宴的,殿下之怒,臣之过失,臣愿一力承担,还请殿下,让臣先行将诸位客人送走,后再来领罚。”
谢青棠望着在他面前垂首请罪的人,听着这一句句进退得宜的请罪之辞,以前或觉他有担当,现今只觉讽刺。
他一言不发,退后一步,坐到了身后的圈椅上。
方才安排锦衣卫行动时没坐,惩治醉汉时没坐,这时候坐是丝毫不给赵凌面子了。
谢青禾也瞧出了气氛不对,想着方才在内室谢青棠和沈长乐问起之事,莫不是他们因此迁怒了?
再看这满院的人,个个出身不凡,将他们撂在这儿看着行刑终究不是个事儿。
她忙起身,站到了院中:“殿下……”
谢青棠微一抬手,阻了谢青禾接下来的话。
谢青禾一怔,猛然抬头望去,却见他无波无澜地望着自个。
她一颗心猛地揪紧,莫名地,她似乎触到了他的痛苦。
可这份痛苦,除了对所爱之人性命岌岌可危的担忧,还有……对她的不忍和……质问?
是啊,她的堂弟品性高洁,行事定有因由,她无法帮他做什么,便不能再成为他的绊脚石。
——她不该拦他!
何况,那是他们从林州带回来的人啊,那时候那还是个半大孩子……
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垂首往侧边退了一步,同赵凌并排而立。
文宣侯又上前来说情:“殿下,若真是老臣府中人惊扰到了皇子妃殿下,老臣府上愿一力承担,只是这醉汉……确是该死,可老臣这府中……却不是个行刑的好地儿啊。”
“怎么?文宣侯府贵不可攀,我审个人还不行?”
谢青棠一句话将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