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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当年庄主在金陵秦淮岸边将我买下,这个名字也是庄主给我取的。”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下一个小小的铜牌,“这是我自小带在身上的,或许是父母留给我的遗念。”
叶云舒接过一看,是一枚被岁月剥蚀了光泽的铜制小锁片,上面模模糊糊刻着一个“韩”字,不由问道:“姑娘是姓韩吗?”
采芩摇摇头:“我不知道。”她黯然道,“他日大人若报了大仇,请把这个锁片埋在此地,我泉下有知,便可瞑目了。”
叶云舒将那枚铜锁片揣入自己的怀中,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采芩道:“如此,谢过大人。”她起身往外走去,“我还有一件未尽之事,就此别过罢。”她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叶大人,后会无期。”
何晏之用完晚膳便觉得有些发困,他心底诧异,便隐隐想到是送来的饭菜中出了问题。他料想定是有大事发生,更不敢大意,摇摇晃晃坐到床榻之上,屏息凝神,呼吸吐纳。
沈碧秋前些时给了他一本曾氏的心法,命他熟读勤练。何晏之无事之时翻来覆去读了几遍,便已烂熟记于心。他之前学了琼花碎玉剑法,虽然内力已被杨琼废去,但根基尚在,心里便将着两种心法暗暗比较,总觉得两者是同出而异名,只是欧阳氏的心法更为轻灵,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射姑仙人,每每念及此处,他便会想到杨琼,想到那个在梅花林中剑法如神、白衣若仙的男子,又想到这两月来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更是怅惘不已。
他生性随遇而安,从来心无挂碍,如今却怎么也不能释怀,竟有些郁结于心。他想起曾经行走江湖时听过的一句偈语:“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些话,他曾经并不太懂,不过一笑了之,如今仔细想来,自己不也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么?而“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只是要离于爱者,又是谈何容易?x33
他幽闭于此,终日枯坐之余,便将琼花碎玉剑法的心法同曾氏心法相互参详,竟渐渐有所顿悟,有时以指为剑,亦颇有精进,犹胜闭关练功。此刻,他盘膝坐在床上,强自收敛心神,气行自一小周天,勉强将体内的**化去,浑身却是冷汗淋漓,浑身乏力,便躺下闭目养神,渐渐睡了过去。梦中却颇不安稳,各种光怪陆离纷繁杂乱,杨琼的影子浮浮沉沉,他想拉住那人,伸出手去,眼前的幻影却如泡沫般消散开去。
睡梦之中,他感到有人在不断摇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