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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全族受牵连,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薛至柔说着,又觉得好似太过悲观,转而笑道,“横竖暂时不用回营州了,我也趁着机会过过查案的瘾,若是能查明真相,岂不也能给我爹点颜色瞧瞧?”
闻听此言,叶法善哈哈大笑道:“贫道一把年纪了,修为竟还不如你这丫头……罢了,你且速速向樊夫人去信一封,将薛将军受冤之事明白告知,也好让她做个准备。毕竟你父亲掌军一方,如今护送新罗使团进京,前线军务都是由你母亲暂为代理。若你父亲蒙冤入狱的小道消息传回安东都护府,恐怕要惹得军心不稳啊。”
“多谢天师提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听叶法善此言,薛至柔颇有些心惊肉跳,又怕父亲的冤屈短时间难以洗清,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复问道,“以师兄对情势的估量,我父亲此番凶吉几何啊?圣人真的会降罪于我薛家吗?”
“查案拿贼之事,贫道分毫不通,你若问我今日这蒿菜与往年相较如何,我倒是能说上几分。不过《道德经》有云:‘道之为物,其恍其惚。’道者幽深莫测,玄之又玄,圣人理当因应化之,不可强求。想来一切还得等大理寺勘察的结果……”
“大理寺经过排查,已开始通缉那名为孙道玄的画师了。”说着,薛至柔见叶法善执筷箸的手微微一抖,虽然动作极小,却还是被她留意到,不禁诧异发问,“听说那孙道玄常往来于道观寺庙,天师可见过他吗?”
叶法善抬眼望着薛至柔,因为年岁过高,他的眼皮微微下耷,寿眉极长,看起来十分和善:“算不上熟识,但他曾下过拜帖,想要为道观修复壁画,好讨一口饭吃。贫道着实听过孙道玄的才名,但这凌空观为皇家所有,尚未到修葺的时机,并无银钱可以拨付,故而贫道并未应允。不成想……”
“大理寺不过是查验了北冥鱼入京洛当日所有人出入神都苑的时间吗?那孙道玄二半夜里才出去,自然会被认作凶嫌。此人当真也怪,若并非他作案,为何不去大理寺说个清楚,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他出身卑微,又摊上这样的事,自然会怕,若是再遇上个糊涂判官,岂不是要白白丢了性命……”
“天师如何知道他的出身?”
叶法善尴尬一笑,顿了一瞬,方道:“道听途说罢了……话说临淄王的奏承不知几时能准,你且准备着,待圣召下达,便前去查案罢。”
薛至柔应了一声,推了他的劝食,赶在宵禁前回南市去。唐之婉亦得到了风声,一直守在家门口等候。薛至柔知晓她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