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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三点，苏博士准时来给她检查。
“阿姨，请问我父亲呢？”
忙碌的女人抬头瞥了一眼来人，笑着回答：“苏博士在左边走廊a01号房间。”
“谢谢。”
人走了之后，几个新来的小丫头凑在一起说话。
“他是苏博士第二个孩子吧？”
“听说苏博士的大儿子从政，二儿子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看这个穿着气质就知道啦。肯定是二子。”
“叩叩叩——”
苏博士在记录仪器上的数据，侧视了一眼玻璃，手中的笔一点，让他进来。
苏深白皙的手指握上把手，微微拧动。
“父亲。”
苏博士不咸不淡地说：“嗯。”
苏深站在他身后，音色温和：“妈妈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想问一下您晚上有空吗？能不能回来吃个晚饭。”
苏博士手中的笔顿住，盯着一堆数据呆愣了一会儿，目光放空。
这一小会儿空白，给了苏深打量这里的间隙。
大多实验室以白色为主色调，千篇一律枯燥乏味。他草草环视一圈，琥珀色的瞳仁定格在一节伶仃的手腕上。
顺着手腕往上，是宽大的病号服袖子，再往上是脆弱柔软的天鹅颈和一张与世无争的脸。
苏深看到这张脸愣了一下，倒不是有多惊艳，只是讶异。
外面的人把她传得胆大包天，神乎其乎，杀过的丧尸如过江之鲫。他原以为会是个肤质粗糙肌肉发达的中年女子形象，没料到是个看起来还没断奶的孩子。
“回去。”苏博士说完后觉得只回这一句话有点太干巴，“对了，你身体怎么样？”
苏深温淡如水回应：“一切安好，多谢父亲关心。”
“我先回去告诉妈妈了，父亲多注意身体。”
苏深收回视线，拿起刚才杵在地上的黑伞，款款离去。
他才刚走几秒，宋漫倒吸一口气咳嗽着从床上醒来。
太艰难了，这一个月来躺在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里，一直被似有若无又强硬无比的黑雾禁锢，稍微一挣扎就被黑雾绑紧，怎么动都强硬如铁。
就在刚才一抹清凉白雾从上空徐缓坠落，她才逃出来。
宋漫胸口起伏剧烈，弓腰捂着脑袋好半天才缓过来。
笔掉在地上。
苏博士按下墙上的按钮，外面的实验室响起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