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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刑部的,而是宫中内侍还有枢密院大理寺人等。

赵柽知是自己那封密奏道君皇帝看了,眼下乃是布置人交接,便出门听旨,待一切交割断完毕,监中人皆被带走,这才心中松了口气。

但他此刻却依然自由不得,道君皇帝又宣他入宫,便只得跟着内侍进入皇城,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已是黑掉。

出宫后赵柽没有回家,直去了府司,整桩事情他唯一隐瞒的就是抓到时迁,时迁在这件事里亦算个重要环节,有他口供案子会更顺畅些,但赵柽从头至尾都没想过交出此人。

梁山聚集的人头里,从本领来分,无非四种,擅厮杀,有巧工,殊技艺,废物。

能打固然可贵,有特殊技艺也堪使用,废物自然是没甚可说,但这殊技艺却亦是有用。

这样的人,每每有特殊手段,旁人极难学来,放在江湖上可能并不起眼,顶多算个吃饭家什,但如果用在军中,未必不能在特殊时候起到特殊效果。

如戴宗、时迁、解珍、解宝之流便是如此,张清李应的暗器勉强可算,这几人都没有太黑的底子,遇到了赵柽自然不可能放过。

坐在堂上,点起明晃晃蜡烛,赵柽看向下方,时迁此刻倒没被杨志穿甚么琵琶骨,但总是饿了一天,瞧着萎靡不振,有气无力。

赵柽观他,其貌不扬,瘦小枯干,自没喜人之处,只是这世上哪能总以相貌论人,貌不能论人,便是诗词书画文章亦是不能,他道:“时迁。”

时迁蔫蔫地道:“大王,小的求饶,偷盗罪大,小的伏法便是。”

赵柽点头,这一朝盗窃乃是大罪,他看向杨志道:“给他取些吃食,再拿壶酒来。”

时迁闻酒,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便一个哆嗦,苦着面皮道:“莫不是断头酒吧。”

杨志一脚踹去,喝道:“岂敢和王爷对付!”

时迁立刻低头,言道:“小的出身绿林,哪会说话,还望王爷原谅则个。”

片刻杨志从府司伙房取来半只鹅,两根熟羊排,并几个肉馒头和一壶酒,放到地上。

赵柽道:“时迁啊,本王给你解开绑绳,你且说且吃,本王素来喜欢听故事词话,你既是走江湖的,不妨讲讲自家出身来历,若是本王听得开心,说不得饶了你便是。”

时迁自是满嘴感激,待杨志解开绑绳,先灌了口酒,接着吃说起来。

赵柽在上听得分明,无非是一个从小挣扎求生,不争面皮,不择手段,只为活下去的心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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