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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融于山涧,溪流敲石,扬起脆鸣。
梅花欲滴着朦胧冰莹,绽放在狭窄的山谷中。
一白发之人弯腰取水,却被一黑发之人拦下。
黑发之人折一枝叶,剥取下松针上的层层冰露,全部倾入壶中。
壶有大小,亦分尊卑,她手中的便是兴起于明代的紫砂。
虽看起来有些笨拙,也没有后代紫砂壶的圆润精巧,但,古朴的外表,却也给人一种纯厚、不媚不俗的感觉。
“不媚不俗”这四字,也好似是对黑发之人的写照。
她的眸光坚实且沉稳;她的容颜清秀且多愁;她的腰身犹如细柳,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不让须眉的刚烈。
在她侧摇手中壶的刹那间,眸中的柔润又胜似少女,生动亦缥缈。
仿佛有数不清的多变,也好像有诉不完的衷肠,道不尽的柔情。
然,这一切也在她俯身挽起一泓溪水后,全都变成了万般关切。
“本以为冰露足够饮用,没曾想还是要掺杂上溪水…”
说话间,她已将掌中水,倾入了壶中。
“你这与我方才直接去取溪水,又有什么区别?”白发之人有些看不明白,往往看不明白时,也会想不明白,“我取溪水时,你拦着,现在你还不是也要取这溪水来喝”
黑发之人斜瞪了白发之人一眼,“你懂什么。松针上的冰露自带松香,味甘且能祛风燥湿,我本想用其煮水。没曾想,冰雪在暖阳下融得如此之快,悄然无息的…”
“不过,这也并不是我拦下你的原因,”她看了眼在一旁玩耍的小女孩,接着说,“无论是溪水,还是松针上的冰凌,都不可让汐儿直接饮用。你平时粗枝大叶惯了,也随性惯了,可汐儿毕竟是个小姑娘,小小的身体又怎能去对抗寒天霜露呢…”
白发之人猛然一怔,“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万一她也是极寒体质,那就大大不妙了”
说罢,他便捡拾起了干柴。
黑发之人见状,也凑近,弯腰捡柴,“汐儿可是溶月之女、海棠之后,我虽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但,也是不容她在我身边出现任何不适的。万一,真出了什么状况,我也是断然说不清的。”
白发之人抬眼,顿了顿,“你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些,小孩子难免会有腹痛或生病的时候,溶月又不是强词夺理、不近人情之人,怎么就成了说不清的事了呢…”
黑发之人狠狠地踩了一下白发之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