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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澜沉吟片刻,迟疑缓叹,“想来,这普天之下也只能是他了…”
冷溶月慢慢看向谢清澜,细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但,他并不是一个值得被人关注的人。”
谢清澜面色暗淡,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才又缓缓地说:“是的,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冷溶月,领叹道:“可,这世上有很多并不起眼的人,偏偏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
“是啊,从前他是最不被重视的一个人,也只是帮着大师兄协理门中事务,虽说不上尽职尽责,却也不曾出过错,”谢清澜,说,“他好似没有喜爱,也没有苦痛,更没有个人情绪,因为,他总在说着最得体的话,最有道理的话”
冷溶月沉沉一笑,“他的确是个不被重视的人,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也早已将他给遗忘…”
她低头把玩着桌上的茶盏,接着说:“现在想想,他协理一门事务多年,却从未出过错,这本就是错;他总说着最得体的话和最有道理的话,这也是最大的破绽。”
谢清澜无力地点着头,他已不得不承认他们心中的猜测,“是的…那些年,他过得一定不开心…到了夜里,也一定很痛苦…”
冷溶月,低声道:“你还在顾念着昔日的同门之谊?”
谢清澜,沉声道:“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冷溶月,淡淡一笑,“你们虽相识,却并不相知,更别说知心了。昔年的他,是否开心,是否到了晚上心中就会苦涩难耐,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当一个人装久了、掩饰久了,也就自然忘了他自身的喜怒哀乐了…”
突然,一杯茶水掉落在地,杯盏虽未碎,茶水却打湿了坐垫。
湿了的坐垫上,映着的影子已更黑更沉,影子主人的心,也已沉重了起来。
殇沫几乎是跳起身来的,起初,他还听不出冷溶月与谢清澜说得是何人,可在他听清楚她们在说何人时,不但打翻了茶盏,也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他是坐垫上影子的主人,却也是最不想听到冷溶月和谢清澜这些言语的人。
因为,她们口中所说之人,正是‘天翱门’二弟子关尘。
多年前,在‘天翱门’‘君子阁’一战中,苏碧薇含泪跳崖,关尘却趁乱带走了邢云飞。
从那之后,殇沫除了在萧执新建的‘苍琼阁’内见过关尘一次,就再无他的任何踪迹。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