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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斜上,风已逝。
焦黑的路面,死寂的道路。
黏黏的灰烬与焦木,在靴底附了一层又一层,如走在积雪之上,如踏过铺满松枝的山林。
路是黑的,林木也是黑的,但漆黑下,是那比寒霜还要厚重的血迹。
血腥味在烈日下发散,充斥着鼻头与心脏,却找不到血到底在何处。
海岸口通往王居路堂的这段路,应是冷溶月走过得最深邃、最恐惧,又最让人作呕的路。
只因,这条路上只有黑白双色,再无其他色彩。
然,冷溶月还在一步步地走着,她没有退缩,亦没有腾跃,想要极快通过的意思。
她好似要将这条路完完整整的走完,仔仔细细的走完。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炯炯有神的眸光直视前方,毫无表情的脸上柳眉微皱,仍是一身黑衣的她走得极稳极慢。
她的步子,也更像是刻意迟缓下来的。
或许,她知道她的靴底已经黏满了“黑泥”,她应是可以感受到愈发沉重的步履的。
但,她还是一步一步极稳地走着,就好似不得不这般一样。
突然,她的脚下一划,长长的划痕在这地面上赫然绽裂。
她一个向上翻转,稳稳地落下,她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身后的那道划痕,继续前行着。
就好似,她的脚下从未有过这一滑,从未有过向上的那一跃。
事实上,就算她不曾向上翻转,也是绝不会滑倒的。
只因,她的手上紧握着一杆长戟,一杆比她还要高出很多,且泛着寒光的长戟。
她大概是不想使得长戟接触到地面的,她的这一向上翻转的动作,也好似并不是为了防止滑倒而做出来的,反倒更像是为了避免长戟触碰到地面而刻意为之的。
长戟一直负在她的背上,她的背部并没有固定长戟的系带与麻绳,她是一直用手持着长戟、反转着手腕,紧贴在后身行走的。
这般姿态,脚下一滑的第一反应,必定是转正手腕,将手中的长戟往地上一横,来支撑住快速倾斜的身子的。
但,她没有这样去做,不仅没有这样做,在她向上翻转的那一刻,靴底粘附的厚厚的“黑泥”也如扩散的冰凌一般,向前、后甩去。
她仍是那般极稳的走动着,一人,一影,一长戟。
然,就在她身影渐远后,使得她脚下一滑的那道路痕中,却突然冒出了气泡,那是又黑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