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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鼓绝人散,九衢唯月,马上便到辰时,坊间关闭,怎可能还有食肆开张。”
程处默今日着一身绿色胡袍,腰间携一柄短刃,愈发显得气质冷硬。
魏膺则头戴幞头、一身绿色圆领袍衫,腰间革带,踩着一双长靿靴,一双桃花目风流多情:ъìQυGΕtV.net
“宣伯,今日休沐,何必时时刻刻都板正?难道你就不想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徐娘子?我可是对她的手艺念念不忘的很,这两日我在家做梦都是那一日的萝箙炖羊肉,醒来后唯余唇边涎水——”
他“啪”的收了手里的扇子,拢在袖口:
“况且就算有金吾卫巡查,化生寺这一道可不归他们管,若是你我二人喝得醉了,便去化生寺借宿一晚,明日赶在城门开再归家便是。”
大唐有宵禁,一到辰时城门落锁,坊门关闭,一夜灯火通明的也就只有青楼楚馆跟各家赌坊,魏膺算是个风流人物,是烟花之地的常客,自然知晓其中关节。
程处默看一眼友人,摇了摇头:
“有时我都疑心你不是魏家人,魏相一生刚正不阿,敢在陛下面前死谏,满身的风骨,到了你这里,唯余一张伶牙俐齿。”
“我阿翁一辈子刚正不阿,替陛下分忧,可还不是受了侯君集谋反案的牵连,就连墓碑都被推倒——我若是像祖父那样,这魏家迟早要败在我手里。”
魏膺神情透着几分淡淡的凉薄:
“因为猜忌,我父与那新城公主的婚约都被退了,陛下能容忍一个风流的臣下,却绝容忍不了第二个我祖父,如今我胡闹一些,指不定正是陛下所想看到的。”
“慎言。”
程处默低声喝了一句,脸上表情有些严肃:“玄成,你今夜醉了,这话我只当没听过,你若当我是兄弟,这话再别说第二遍。”
魏征死后不久,侯君集谋反,又因为侯君集曾是魏征向上举荐的人才,故而李世民疑心魏征曾与侯君集有所勾结,不止撤销了魏膺之父魏叔玉与新城公主的婚约,更是在暴怒之下推倒了魏征之墓。
所以这十几年,魏膺在朝堂之中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一来他是魏征之孙,不可不用,二来当今陛下对魏氏一族的猜忌仍然没有彻底打消,也不能重用,所以到最后,魏膺得了个大理寺少卿的职位。
这个位置算是副职,平日里魏膺也乐得清闲,程处默只当是他心性如此,却不想他心里还积攒了这许多怨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