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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含笑丢了鞭子,宣布开始抢春泥。
粗大的麻绳拦着,其后是一个个粗壮的汉子。得了春泥,便预示着今年有个好收成。那些粗壮的汉子极少是为自家而来,大多都是大户人家雇得青皮打行。
一声令下,麻绳落下,百多号汉子奔向高台。行至半途,前面几个汉子甩臂下腿,须臾便放倒了半数汉子。
待到了高台之上,拳来脚往,或用庄稼把式,或用相扑功夫,又放倒了一批。
最后十几人扑到春牛前,脱了外衣,包裹住一大块春泥,随即扭头就跑。
这事还没结束,早有人在此等候,顷刻间校场里便打成一团。
薛钊看得瞠目,暗忖这般厮打下来,便是不出人命也得重伤几个。
可不论是高坐的县令,还是台下百姓,偏偏一个个见怪不怪。
听临近小哥说过才知晓,原来是主家早有交代,伤了管治,还有体恤银子;若得了大块春泥,主家自然重重有赏。
一场春泥抢下来,生意最好的不是各式各样的小贩,反倒是城中的跌打大夫。
看了场热闹,薛钊兴尽而归。
从角门入了后园,先将走骡送进马厩,这才回返敬思斋。
天近黄昏,正房里却不曾点烛火。撞见书墨提了文房四宝归来,却神色严肃,也不知马世清又生了什么事。
薛钊与香奴进了东厢,打了水洗漱一番,略略歇息,杏花娘便一阵风的杀了过来。
“钊哥儿,外面好玩吗?”杏花娘因着年岁小,是以不得随行,她一直耿耿于怀:“菘蓝姐姐说扶摇寨的女子都不知羞,钊哥儿可被苗女相中了?”
“没有。”薛钊否认:“至于好不好玩,等你以后去了自己再看吧。”
杏花娘将食盒放下,嘟着嘴道:“钊哥儿,我家的大黄不见了。”
薛钊反应了下,才明白杏花娘说的是那成了精的狗子。
“怎么不见的?”
“爹娘都说不知道,就是一早起来没了踪影,算算都十来天了。钊哥儿,你说大黄还会回来吗?”wap.bΙQμGètν.net
看来那狗子听了劝,刻下只怕早已遁入深山了吧?
薛钊就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黄说不定找到更好的去处呢?”
“那它真没良心,亏我从小对它那么好。”杏花娘先是愤愤,继而忧心道:“我还是怕大黄被屠户逮了杀肉吃。”
薛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