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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口,手还倚在门上,望着雪地里的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头顶上雨雪霏霏,白茫茫,冷冰冰。她匆匆将人翻了过来,一看脸,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像是突然之间有捧积雪从她后领倒入,一口气冷进了骨子里。
那个时候的太微已经过了许久的太平日子,但危机到来时,她还是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她立在隆冬的凛冽寒风里,由得那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吹红了她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那张脸,七窍流血。
血呈暗红,早已凝固。
她一望便知,这人并不是冻死的。
她往常夜里总睡不安稳,可昨夜收拾了闯空门的人以后,她吃了一丸安神药,一夜无梦地睡到了大天亮。
这人昨夜是否有放声大叫过,她没有听见。
可她周围,家家户户都有人住着。那些人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至于连一个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但他就这么倒在她的门前,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发现过的样子。
那么,就只能是他昨夜根本便没有发出过声音。又或者,即便他出过声,声音也是太小,小到能叫风雪轻易掩埋。
可是为什么?
长夜漫漫,风大雪急,他若不放声求救,就是不冻死,也一定会被冻伤。他不会因为担心见官,就咬牙忍耐,一声不吭。
所以,除非他是根本无力张嘴,无力放声大喊,不然不会没人发现他。
但又会是什么,令他无法张嘴?
太微仔细看着他的死状,心里渐渐惶恐起来。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没有哪一个是她仔细看过以后还无法分辨死因的。
七窍流血,是中毒吗?
她往门后退了一步。
但这一步,并没能阻止后来的事。
那天夜里,当她发现这个偷儿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天色大亮以后,终于有零星的人推开门走了出来。人们瞧见了尸体,报了官,找了仵作。一通折腾后,仵作骇然地丢下尸体,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尖声叫嚷着要人立刻放火烧了屋子。
众人不解,未得上头发话,迟迟不敢动手。
仵作便又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去找了县丞禀报。
县丞一听,煞白了一张脸,连忙飞也似地跑去见了知县。知县正吃茶,听见&ldo;疫病&rdo;二字后,&ldo;噗&rdo;的一口喷了县丞一脸热茶。
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