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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乌鲁木齐的雪下过了好几场,单位大门上的红灯笼提醒了恍恍惚惚的顾西美,新的一年到来了。
西美已经过了四十不惑的年龄,却依然很疑惑。她想不明白日子明明越来越好,怎么就突然滑铁卢了。在市教育局,人人都知道她两个女儿一个是h师大的高材生,一个是上海市重点中学的好苗子,两个女儿户口都落回了上海,无论是培养孩子还是户口政策的把握上,都显得她格局大眼光远。这样的赞美西美是一路听过来的,今年听着却十分心酸。外人都知道她的好,她的难得,唯独家里人谁也不感激她。斯江入学到现在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斯南倒是接电话的,听不上几句就跑,斯好呢,电话那头说着说着就走神了,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看电视。她现在打一次长途电话并不容易,以前在二中,校长教导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学校出钱,现在反而得赶在邮电局下班前花钱打电话,这钱还花得邪气勿开心。
她八月里回到乌市,李老师帮忙叫了几位校工,第二天就搬进了新宿舍,为了表示感谢,西美在新屋开火仓连着请了两顿饭。二中来了七八个老事,打麻将打扑克约钢琴课,热闹了大半天,留下一堆瓜果皮屑锅碗瓢盆待收拾。西美忙了一个钟头才坐定,把事们的贺礼登到人情往来的本子上,一看还是李老师最是有心,送了一床全羊毛的毛毯,倒叫西美很是感慨。
刚收拾完,陈东来上了门。他没有西美新宿舍的地址,在二中等了四五个钟头才等到了李老师他们,好说歹说要到了新地址,赶急赶忙地靠两条腿冲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西美把住门不给他进。
陈东来脸上一层热汗,原本被婚姻和事业的双重不如意打击得十分颓丧的面孔在昏暗的走道灯下闪着光:“离婚,我来找你离婚,我要离婚。”
虽然已从顾东文嘴里听过这句,但真从陈东来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杀伤力远比西美想像得更大,她甚至忘记了是她先提出要跟陈东来离婚的,即便被单位里劝退了,她还是决绝地换了单位以求结束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过往。“离婚”这个动词一旦换了主语,就像一根大棒重重砸得她眼冒金星。
西美开了门。
“换拖鞋,进来说。”
“谢谢,不用了,我穿了袜子,赤脚就好。”
十几年的夫妻企图努力给对方给自己留最后一丝体面。
陈东来坐下来,掏出手帕擦了擦满头的汗,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