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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继续作威作福,为祸人间。我们虽然不过蝼蚁,却总有把子力气,便是能杀上一二宵小,也不枉做了一回人。”梅妩娘面上带笑,言语温和,仿佛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语气中的坚决,却是骗不了人的。
陈焕章第一次听梅妩娘说这样的话,心下不由打了个突突,尽管他没有经历过战乱,却也明白,一旦乱起,人命便如草芥,可梅妩娘和芸娘俱是心意已决,他已然是劝无可劝,便也只得放开:“我会尽力把这件事做好的,只希望朝廷不要放弃西南,不过,要是放弃了,倒还乱不起来了。”
若是从前,梅妩娘闻听此言,也不过一笑了之,可如今,心态和想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由轻蔑一笑:“那狗贼为了得这西南,坏事做尽,养寇为患,不拿百姓当人,若是真叫他得了这西南,只怕我们这些人,还不如自己抹脖子上吊来得轻松……”
“算了,三爷,你一个外人,不犯着为了我们西南这些事操心,等来年养好身子,趁着百花节有大军相护,便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对了,黄家那小子,还没走吗?”
陈焕章心情颇有些沉重,听见梅妩娘突然问到黄持丰,倒是愣了一愣,才摇头道:“还没有,听说也跑到蔺南山下赁了温泉庄子,准备在这处过年呢。”
梅妩娘突然笑了起来:“他打的什么主意?”
“左不过是看我还没走,不知道我为何要留在蔺南过年,随他吧,反正这蔺南城又不是我家的,蔺南城里那么多香,总要有商家多运些出去才是。”陈焕章已经不屑于和黄持丰计较,反正他现在已经几乎放弃了那些寻常的香品珠宝生意,若是西南战起,摊子铺得再大,也没那么多货可以卖。HTtρs://Μ.Ъīqiκυ.ΠEt
想到此处,陈焕章不禁把心思转了转,是不是也要趁着百花节,带些香品回去,万一战起,这边的香运不出去,和米家签的契约也是形同虚设,到时候所有世面上的香品价格肯定会哄抬起来,这事儿只怕还得仔细琢磨琢磨,说不得还得去米家走一趟。
“黄家那几船货,听说走的水运,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幸运,能平安运出去。”梅妩娘明显话中有话。
陈焕章听得一怔,不由看向梅妩娘:“什么意思?从前我也走过水运,就是蔺南河与啸江交界那地方水势不太平稳,其余皆是顺江而下,总体来说,可比走陆运要快,只要找了码头上的冯二租船,没什么大问题啊。只不过我们运的一般都是香品,用水运万一出点事,到底损失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