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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回来。”
莫聆风低头“嗯”了一声,转身上马车。
张供奉见状,亲自去放了上马凳,扶莫聆风进马车中去,奶嬷嬷也跟着坐了进去,陪在莫聆风左右。
殷北正拉着殷南絮絮叨叨,见状连忙放开殷南,殷南大刀阔斧坐在车前,夺了车夫的马鞭,在空中用力一扬。
“啪”的一声,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鞭响,在节度使府外这阔大的街道上,响的干脆直白,又“啪”的一声,不像是抽在马身上,而是抽在了莫千澜身上。
小小娇儿,是他从地上抱起来,养在怀里,搁在心上,阿尨不在了,他就是能活一万岁,又有什么活头?
这种分别让他焦躁起来,忍不住往前迈出一步,赵世恒的手牢牢扣在他臂膀上,不许他轻举妄动。
马车走的远了,很快就要融入开始发青的天色里,就在此时,莫聆风忽然掀开窗帘,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来,尤嫌不够,连细弱的肩膀也挤了出来,上半身险伶伶地探出马车外,在颠簸中上下起伏,脸孔极力扭向莫千澜,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哥哥!”
“一定要来接我!”
“哥哥!”
莫千澜忍了又忍,咬的满口是血,转身回到府内,疾步走入书房,颓然而坐。
阿尨走了。
莫聆风走了。
张供奉的敕使团在宽州南城外十里处和漕队汇合,漕队押着近百辆太平车,要先到济州,往东南方向走官道,靠近洛水时,再从码头改换水道,直到京都。x33
漕队运军纷立于太平车两侧,刀枪林立,令人望而生畏,负责约束运军的粮道押运官先至马车前给张供奉行礼,叙话几句,再次出发。
漕队走在最前方,敕使团走在中间,后方跟着赶考的学子,队伍迤逦出去两里多地。
莫聆风打开车帘,不住往后张望,片刻后回头对奶嬷嬷道:“阿婆,邬瑾在后面,还有王景蛤。”
奶嬷嬷也掀开车帘往后看,就见后方赶考的举子有七八十人,邬瑾很好辨认,穿的灰扑扑的,面皮倒是白回来些,身姿格外挺拔,身边有人和他说话,他都笑微微应下,偶尔抬头往前方长长的队伍看上一眼。
她扭头问莫聆风:“王景蛤是谁?”
“王运生的儿子,嘴最大的那个。”
奶嬷嬷并不知道王知州的儿子是哪一位,只知方才的赶考队伍里有十多个富家子弟,都骑着马,带着小厮,中间簇拥着一个少年郎,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