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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在家里练琴。
于是生活变得窒息,每天除了练琴就是练琴,眼前看什么都会扭直成一条条灰蒙蒙的弦,睡梦里会被D大调的幻听惊醒,连挂在门背上的那件黑色运动外套都找不到送还的机会。
可能临栩月也惦记着自己出征半月杳无音讯的衣服,终于有一天,他发来了微信:
【我的外套还好吗?】
还补了一句:
【不好也没关系,我就问问它还在吗?】
经典的临式冷幽默话术,没有打听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去学校,令人提不起防备心。姜宁妤是逮着妈妈出门的时候,在她爸那里拿的手机。在此之前她几乎忘了外套的事,翻到这条微信,才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竟然都快一个月了,得赶紧把外套还给人家才行。
于是她真诚地问——
【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周末你有没有时间去一趟大剧院?不行的话就只能下周了……】
【大剧院?你有演出?】临栩月似乎很容易猜到重点。
【不算演出,就上去打个酱油……我八点结束,你看我们到时候是门口见还是?】
斟酌得体的回复,临栩月却很久没回。久到姜宁妤再次上交手机,一直记挂着这事,晚上入睡前终于憋不住了,悄摸摸地打开电脑,才看到了对方意味不明的回复。
只有三个字。
【我想想。】
他想想。
想什么呢?
盲猜了大半天的回复一个没中,姜宁妤很郁闷,可在输入框打了好几句话,都觉得不好,磨蹭了好一阵子,最终没回复。
演出那天,姜宁妤犹豫再三,还是捎上了那件外套。但她没想到临栩月他们会直接来后台。
彼时她在如雷的掌声中退场,一种眩晕的疲惫感使她倚着长桌呆坐。镜子里照出她的脸,妆后精致漂亮,涂了深橘的口红衬得一身肌肤愈发白净发光。面前放着一个空纸杯,饮水机就在几步之遥,但她不想动。
临栩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身纯白刺绣纱裙的女生半趴在桌边,束着细腻修身的腰带,仿佛失了气力的精灵一样,从塔夫绸里垂下柔荑般的纤细手臂。
怎么说呢,这样的情景大概只会出现在冗长黑暗的梦里。并且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会生出一种一眼望到头的情绪,然后终其一生都会一头栽向那个归宿。
是忽然推到面前的水杯拽回了姜宁妤漂游天际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