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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笼,笼子门都开着门,鸽子尸体早已散落满地。
这时候,关大爷的老伴儿关大娘,站在屋里推门往外扒头儿,见是关大爷回来了,还带回俩穿官衣的,就战战兢兢地推门出来,几步跑到关大爷身边站定。他一个女人,看见院子里的景象,早就怕得要命了,好容易见关大爷回来,就赶紧跑到他身边壮胆儿,其实这俩人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关大爷站在院里也是浑身发毛。
关大爷这院儿里就一个老伴儿。以前在北京城的时候,家里的下人倒是不少,可自打搬到天津卫,家底儿薄了,养不起那么多人,就都遣散了。老两口本来有俩儿子,大的在前清新军里当个校官,后来辛亥革命那会儿,和革命军打仗,结果战死沙场了。
小的那个从小溺爱,长大了也不省心,学了一身糟践钱的坏毛病,还在北京那会儿偷了家里古玩字画去典当,弄点钱全扔的窑子里了。后来搬到天津卫,就偷了家里房契去卖,结果被关大爷逮个正着,让他一棍子打跑了,三年没着家。后来总算是找到了,说是人在南京,现在学好了,还在**里找了个差事,不过总也不回家,一年顶多来两封信。现在这院儿里,就这老两口,和十多只鸽子。
韩大胆儿四处查看,尤非则开口问道:
“关大爷,您了是嘛前儿(前儿就是天津话时候的意思,嘛前儿就是什么时候)发现院里这样儿了?”
关大娘就战战兢兢地道:
“就今儿个!一大早儿!”
关大爷叹了口气道:
“我这病病歪歪十来多天,才好利索。之前见天做噩梦,昨个儿刚睡个踏实觉,一早儿起来,院儿里就这样了。”
韩大胆儿仔细检视院中凌乱细节,但依旧支棱着耳朵,听尤非和关大爷说话。这时他拾起地上鸽子尸体,仔细看了看鸽子脖子上的伤口,又拾捡起地上的鸽子毛闻了闻,然后头也不回地问道:
“您二老夜儿个没做梦吗?(夜儿个就是昨天夜里)”
关大娘摇摇头,关大爷道:
“没有,之前倒是连着几天,整宿做梦……哎!我可不是吓得,我胆儿可不小,前清那会儿……”
关大爷是旗人,最好面子,爱充个大个人,怕外人被外人看扁了,正想掰两句过往,找回点面子,韩大胆儿不等关大爷充完大个儿,就打断他话头,又问道:
“今儿,嘛前起的?和平时一个点儿么?”
关大爷稍一愣神就摇头道:
“不是一个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