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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片刻,便向长宁宫后院去。
那里埋了一坛酒,是淑妃还在时便有的。不过当时是埋在淑妃的凤泉宫里,之后被宋清安挪了过来。
宋清安还记得,当时母亲说,这是陆家的旧俗。这坛酒,只能在她出嫁时开。
冬日里的土都有些发硬,宋清安费了些功夫才将酒坛挖出来。沁鼻酒香已丝丝缕缕飘散出来,宋清安暗自觉得可惜。
当初,外祖除了是陆相以外,还有一门酿酒的好手艺。母亲跟着外祖偷学,也有几分真本事,可惜到她这里,便断了。
这样的陈年酒,应当足够贵重了吧……
宋清安思忖着,抱起酒坛回了殿中。
竹烟乍一看到宋清安怀里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待看清后,竹烟难得有了惊惶神色。
“公主,你怎么把这弄出来了!”
酒坛颇有些沉,宋清安吃力地抱着,看得竹烟胆战心惊,连忙上前帮她放到了案上。宋清安舒了口气,一手搭在酒坛上:“我觉得,该是用到它的时候了。”
“可是公主,这是……”这是娘娘留下的东西啊。
竹烟没敢说下去,娘**遗物本就少,这酒是少有的完整存下的。公主若要动,便是下了大决心,她不该再多嘴让公主难过。
宋清安也知竹烟想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情绪低落几分。
“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的。”
宋清安抚着坛上花纹,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竹烟,若是母亲知道我要做什么,她会不会难过?”
母亲那样好的人,若是看到她如今这般不择手段,甚至搭上裴卿这个宦官,怕是会很伤心吧。
宋清安也只有在想到母亲或者兄长时会感到几分真实的愧疚,她又眨了眨眼,只觉一阵酸涩,似要落下泪来。
“公主,娘娘定会理解的。”
“但愿吧……”宋清安兀自喃喃,闭眼整理了情绪。再抬眼时,她已将所有伤感掩去。
“晚上我要去宁水苑。”宋清安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竹烟心下一凛,低声道:“婢子知道了。”
宋清安点点头,似是累极了,让竹烟退了下去。
柳绮筠其实也送了几个宫人来,但宋清安并不信他们,内外大多事务,还是竹烟在打理。
也不知今夜该如何瞒过那几个柳绮筠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