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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土房充满莹莹的清辉。
白老太太将一块旧帕子裹在头上,推门眺望。
雪已停。
整个院子被厚厚积雪覆盖,冷风吹过,压在院子树上的雪球簌簌落下,打在篱笆上摔出雪沫子。
白家院子门口的小路通往村口,白老太太踮着脚朝路上瞅了再瞅,茫茫大雪中一个人影也没有。
“算算回家的日子也早该回来了,这两口子八成在淮城浪着……”
白老太太将手拢在袖口里,眺望很久不见人迹,心里很是失望。
她儿子带着儿媳一年前去了淮城一富户家做活,秋收时托人捎口信说入冬就辞工回家,这都下了好几场雪了,也没见两口子回来。
失望过后白老太太又惴惴不安起来,唯恐儿子儿媳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冷风继续吹,树梢上的雪球继续落在篱笆上。
“啪嗒”一声响,院子东南角的篱笆被雪压塌了。
“奶,您又起那么早。”大孙媳妇谢春桃来到白老太太身边,关切道,“您昨夜冻着没,我给您烧一碗姜茶去去寒气。”
“我不冷,你先去给大家伙烧饭吧。”白老太太收回目光朝谢春桃摆摆手,又朝东西偏房喊,“大壮,招妹,大郎三郎,小兔崽子们,还死睡着呐,起床扫雪。”
谢春桃应了一声就钻进厨房利落地生火。
大孙子白大壮已经穿好了衣服,拎着扫帚踏进大雪里,最小的孙子白招妹带着重大郎三郎跟在白大壮身后挥舞着铲子铲雪。
缩在被窝里的二孙媳妇尤金桂隔着窗子喊:“大嫂,给我打一碗鸡蛋茶,多滴点香油。”
又是鸡蛋又是香油的,白老太太心疼的要命,家里马上揭不开锅了,拢共就有俩鸡蛋半瓶子香油。
按照她以往脾气早拿话刺尤金桂了,但尤金桂现在怀着身子,刺不得。
“奶,不是我要吃,是我肚子里您重孙女要吃。”
果然,尤金桂每次提完要求都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当挡箭牌。
白老太太撇嘴,就你,还想给白家生个闺女,恐怕没那福气。
“那是不是爹和娘?”白招妹朝篱笆外堆雪,一抬头看到村口马车上下来俩人。
白老太太睁大眼睛努力瞅,她眼神不好,瞅不太清楚。
“是,是,是爷和奶。”大郎三郎看得真真切切,兴奋地跳起来,丢下扫帚就和白招妹一起冲出去迎。
“愣着干嘛,快去帮爹娘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