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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回应,耳边只有风声雨声,吵闹而死寂。

“哆、哆。”

她敲响了第三声。

一阵冷风吹过。她突而想起,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在这片小小的被隔绝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和享堂的棺材里那具尸体。

她打了个冷颤。

对。

还有春花。

她赶紧推开门,跳进了厢房里。

……

也许是因为没开窗户。

房间内,昏暗之余,空气中那种发霉的气味也愈加沉腐、浓重。

萧疏把午饭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今天端来的早饭,瞄了一眼,丁点儿没动。

萧疏脸上的温柔垮了下来,剩下深深的疲惫。

她轻轻叹了口气,劝道:“春花,我知道安岱……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我们也一样。可你总得吃点儿东西,你想想叔叔阿姨,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不能让自己垮掉。”

但马春花还是老样子。

像个死人。

没有一点儿反应。

背对着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身体。

“马春花!”

这一刻。

也许是因为关心心切,也许是因为疲惫沮丧。

萧疏来到床边,扣住马春花的肩膀,要把她的身子掰过来,眼对眼质问。

然而。

当萧疏的手抓住马春花肩头时。

感觉触感很奇怪,不像是皮肉,像是盖了层蛋皮的奶油,或者,表皮煎出些锅巴的土豆泥。

五指轻轻就陷了下去,然后触摸到一根坚硬而光滑的东西。

这是什么?

心里才升起点儿疑问,但很快,那股子怪异的触感就像一条条活水蛭,沿着指尖钻进了身体,恶寒得萧疏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她的身体仍旧遵循着先前的指令。

她把马春花掰了过来。

被子里隐隐响起连续而轻微的撕裂声,声音就像撕开了一条尼龙搭扣。

她看到了她的脸。

左边脸,肤色均匀,眼眸轻阖,嘴角擒着微笑,神态安详,好似沉入了美好的旧梦。

而右半张脸……不,那不是脸,那是一团腐骨烂肉!

已经溃烂、化脓、发霉,黄褐色的肉与森白的骨之间长出一丛丛菌丝,黄的、白的、绿的、紫的……色泽浓艳,热热闹闹披拂在烂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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