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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家主之命。所以,我纵然满心不解,也按照他说的去做了,白白蹉跎了这十四年!”
“四弟可见那江州崔氏,已官至二品,门生遍布?又可见那破落的寒门卢氏,也身居庙堂,位列高品?”
“可我贺氏子弟呢?明明出身百年世族,前朝重臣,今朝也曾得意风光,如今不过困于乡野,做那小小的县守,行些商贾之事罢了!”
对他的怨怼,贺诗人却并不认同:“困于乡野并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我贺氏如今也没阿兄说得这般不堪。”
贺氏即便退守祖籍临川,但总归是望族,在整个临川乃至江州,都是门庭显赫。
贺氏子弟走出去,亦是宝马香车、豪仆美婢相随,不曾比那些朝堂大员差了什么。
贺宪成负手,看向远方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四弟无心仕途,浪荡肆意了二十多年,又怎知我心中所想?”
贺诗人顿了顿,叹息道:“我确实无法理解阿兄的抱负志向。你既然对朝堂如此执着,便该多试着去说服兄长,让他放下心来,而不是行此祸乱家族之事。”
“呵。”贺宪成冷笑出声,“你当我没有劝他?奈何我磨破嘴皮也无用,他是铁了心要让我贺氏偏安一隅。”
“所以,你便决定杀了他?”
贺令姜看着他,冷声道:“或者说,你决定灭了贺氏长房,自己接任家主之位?”
“是呀。”贺宪成悠悠应声,他收回目光,道:“八年前,我得到一次升迁的机会,如若那次做成,便可扶摇而上。我兴冲冲地去寻兄长,奈何他又拒绝了我,直言我若是要去,便先自请除族。任凭我怎么劝说、哀求也没有用。”
“便是从那次,我便下定决心。既然这贺氏家主,铁了心要不如我的意,我便掀了他,自己来做!”
贺令姜心下叹息,这等事情,又怎么说得准谁对谁错呢?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你和玄阳观主联手,想要贺氏长房之人的性命并不算难,为何偏偏选择给贺家家主下了牵机咒,让他慢慢缠绵病榻,耗尽生机再亡?”
贺宪成看了眼玄阳,道:“你道我不想速战速决,以免再蹉跎时日吗?只是,贺家毕竟是大族,兄长从小便被当做家主培养,他手上的人脉和东西不是我能匆匆便掌控的。”
贺令姜看他神色,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你不想,而是观主这个合作者不允......”
她侧首望向玄阳,道:“观主肯于贺宪成合作,想是贺府有你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