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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枕玉大抵是还没有这种意识,刚才愣是变道过来,车头对车头地直直挡在他们的去路上,害得容湛不得不“犯规”绕行一下。
阿湛?君君?
谢枕玉被两个人毫不避讳的亲昵称呼给震惊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去阻止容湛。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镇国公府那辆木轮车已经疾驰而去了。
车夫弱声弱气地问:“……谢、谢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清、懿、书、院!”
谢枕玉回过神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
他坐回车厢里,微探出半个头看着前方远处的那辆木车,眸中怒火几乎能透过厚厚的车厢壁烧在里面的人身上。
此刻谢枕玉满心被妒火占据,理智尽数烧毁,已经顾不得去猜想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这么些年来,他从未与顾君霓同乘过一辆马车,就连正大光明地并肩行走在街上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念。
世人的眼光与尊卑之礼阻挡着他,让他始终守着半米的距离再难上前靠近一步。
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心爱的人,可却像是相隔千里那么远。
还有那声“君君”,更是给了谢枕玉的神经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都没有唤过顾君霓“阿妮”,凭什么容湛能如此轻浮地喊她“君君”?
谢枕玉感到无比的嫉妒。
他嫉妒容湛能够轻松坦然地做到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嫉妒的快要发疯。
前往清懿书院的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都在无法克制地胡思乱想着前方车厢里的画面。
兰陵和容湛在做什么?
此时此刻,她是否与他有说有笑,又或者笑语嫣然地靠在他怀里,一同赏着沿途的秋色?
无论哪种画面,都像是酷刑一样把谢枕玉的心放在烈火上反复煎烤。
“兰陵,兰陵……”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顾君霓,心脏疼痛到发酸麻木。
她一定是还在生气,又或者有心想要考验他的认错是否有诚意,才会故意做出这种举动。
谢枕玉只能这样不断地安慰和说服自己,才能克制住理智的弦不崩溃。
前方的车夫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隔着帘子他都能感到车厢里传来的寒气,几乎能把人冻死。
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地到了清懿书院前,好像走在取经路上历过九九八十一难那么艰辛。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