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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搭在桌上的手掌。

“哦,”牧天惊觉过来,瞟了一眼柜上的彭海泉,对胡提说,“你真该让大娘来提亲了,要不跑了可就亏大了。”

“跑?能跑哪儿去?”胡提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

装着蛇汤和煎包的托盘顿在桌上,“爱跑哪去就跑哪去,你管得着啊?!”叶子瞪了胡提一眼,扭身离去。

大辫子在腰后摇曳着。

潘依晨的身影又在牧天的眼前荡漾着倏然而逝。

“就这样消失了吗?是她消失了,还是自己消失了。连个告别也没有,自己就穿越到了这里。这就是俗称的‘阴阳两隔’吗?”

牧天望着桌上的饭菜,虽然本能地感到饥肠辘辘,但完全没有了食欲。

“不吃?”胡提侧头问道,“一年多都没吃过了啊!你没事吧?”

牧天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地吃喝起来,风卷残云一般,转瞬就放下碗筷,抹嘴站来起来,拉起还在喝最后一口汤的胡提,奔出店来。

胡提匆匆放下碗筷,一路“哎哎”地跟着牧天出了店门,甩掉牧天的手,急道:“你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牧天并不理会,大步向前。

胡提回头看了一眼店门,无奈地紧走两步,跟了上来。

“嗨,怎么啦,你是?”

“回家,看娘!”牧天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透着一丝困扰。

牧天的母亲叫牧尚云,与胡提的母亲夏如花是最好的闺蜜,结拜的姐妹。

夏如花行大,牧尚云行二。还有一个行三的,就是竹林寺的住持妙行师太。她实际上与牧尚云同岁,只是差着月份。

她们原本都是上海滩新舞台的舞女,阴差阳错地又都聚到了彭县。

小二十年前,牧尚云带着尚在襁褓中的牧天来投奔夏如花的时候,就住在胡家。两年多前胡仲连战死,偌大的胡宅里辞去了原本就不多的佣人杂役,只剩下两双母子同住。他们姐妹相称,互为母子。牧天称夏如花大娘,而胡提称牧尚云二娘。

为了不坐吃山空,夏如花拿出丈夫微薄的抚恤金,加上牧尚云不多的积蓄,在胡宅开了一家颇为时尚的裁缝店,名为“云之花”缝纫社。但许多认识她们的人宁愿称它作“尚云”缝纫社。

胡宅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位于二马路周后巷口上。

此时已近晌午,橱窗依旧敞亮,但院门却是虚掩的。

西装男带着大汉和瘦猴逡巡地转入,围拢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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